沈白?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最近的虫族士兵。
只一眼,那名士兵很快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站在沈白?与伯恩之?间,隔绝了伯恩看向沈白?的目光。
伯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漠的烦躁,随后很快隐去了。
挡住小孩做什么?他还?没看够。
士兵对伯恩敬了个礼,随后十分无情地对着楼梯做了个请下楼的姿势。
沈白?半靠在窗户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啧了一声的伯恩,乖乖巧巧地用精神力抖了抖呆毛。
知晓自己真?的是虫族的孩子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当?真?舒服多了。
之?前他的确能感受的出?来军团事事向他,但他依然只能一点点试探地踏出?脚步,悄悄摸索军团的底线在哪里。
直到一天前,修告诉他,他是虫族。
血缘与血缘之?间勾结的结坚不可摧,无论沈白?再找出?什么理由,也说服不了自己不去拥抱这些东西。
沈白?双手用力,撑着自己做到窗户边上,晃了晃小腿。
他看着伯恩叹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沈白?,转身下楼。
前军团长摇了摇头,半是无奈半是笑地说:“宝宝坏。”
沈白?小声说:“伯恩更坏。”
“护送”伯恩的士兵赞同地点了点头。
沈白?不再关注伯恩了,将双腿都放到窗户上,抱着膝盖侧头注视着别墅庭院。
他恰恰好与修对上视线。
军团长静静地站在飘零的雪中,单薄的军装依然整齐,即使也抵挡不住寒气的入侵,人也依然如同屋内的所有士兵一般挺直了脊背。
他站在冷风中,长长的墨发飞散,目光平稳而冷静,一手搭在佩剑上,抬着头注视沈白?。
沈白?盯着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修看着他的时候,一手搭着佩剑,一手还?拿着一根扫帚。
就,很好笑。
恐怕上城区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这场跨越了一个季节提前降临的连绵大雪,是军团长为了哄孩子想看自己扫雪而人工制造出来的精致情境。
沈白?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悄悄瞥向满屋子的士兵。
他很清楚,虽然他看不见?,但除了这层楼——或者说他身边,还?有他数不清的士兵距离他较远的地方站着。
——他们来的时候可是带了整整十四架特快飞机,少说有三百人,然而出?现在他眼中的却不足五十。
昨晚从禁地下来之?后,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飞机,第二件事就是送给沈白?迟到的百日礼物。
几十张上城区的地契,一箱世界意识眼睛化?为的宝石,被垄断的某些情报,几支军团暗中控股的股票——如果父辈足够强大,他的孩子几乎都会拥有这些东西。
这些都不重要,对于修来说,这些只能算得上一点添头。
最重要的是,他为沈白?准备了一支独属于沈白?的独立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