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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冕支颐看了他一眼道:“意义当然就是盼望你这个素有?辩才的人?将对方的价码再压一压咯,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卖国的。”
谢京:“……不敢当,还是蔺少卿更胜一筹。”
蔺冕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也知道啊,那就别这么多话,嫌寡要淡的,我要是你我就躺平了,而不是前脚与兀目宗室喝完酒,后脚反过来给人?当说客,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谢京闻言也有?些恼火了,他道:“蔺冕,你这是威胁我吗?”
“谈不上?,中丞大人?,我怎么敢威胁你呢。”蔺冕淡淡嘲讽道。
谢京脸色变了变,眼睛一觑说道:“我明白了,蔺少卿大抵是流连忘返了吧,毕竟蔺家的丑事如?今大齐朝野皆知,你回?去又有?何脸面出来为官呢?要说魄力?大还是令兄魄力?大,子告父,先杖责二十也忍得,也是,皮肉之苦哪里?比得上?亲父给自?己?戴绿帽子让人?锥心刺骨呢?”
谢壑当即放下手稿,单指扣了扣桌案说道:“议人?是非是临安谢氏的教养吗?两个钦差大臣为这种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这是嫌兀目人?看得笑?话不够多?还亲自?演一番猴戏不可?”
蔺冕、谢京二人?虽然面色不豫,到底安静了下来。
谢壑道:“无论兀目人?怎样?议论,我的底线二位是清楚的。”
说罢,他拿起桌案上?的手稿,起身回?了房间,蔺冕起身跟了过去,徒留谢京在原地。
蔺冕呈一个大字瘫倒在谢壑房间的软榻上?,毫不顾忌仪态,他怔怔的看着房梁,沉默了许久。
直到谢壑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谢壑褪去官服,换了一件轻薄外?衫,他转头看了蔺冕一眼道:“啧,谢京的话你还真听到心里?去了?”
“不是……是我哥的疯病,大抵越来越重了,父亲这次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偏生我还不在跟前尽孝,只是心里?特别过意不去。”蔺冕一字一句的说道,“临渊,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羡慕我大哥,自?幼聪慧绝伦,可以拜陆氏为师,后来更是顺风顺水科甲及第,他出仕的时候正是我爹最?风光的那几年,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坦途了,谁承想……即便是这样?的人?也逃不开老天的捉弄。”
蔺冕擤了一把鼻涕继续说道:“小的时候,我只觉得他偏执些,争强好胜些,家里?几个兄弟一道给长辈们请安前,必须先到他的院子里?给他问好,他再带领诸位兄弟一同去长辈那里?。若是有?哪位兄弟临时有?事去不了,他便一直等下去,亦要我们陪着等下去,可能旁人?会说蔺家重教养,可这样?的行事作风难免死板,有?时亦浪费大家的功夫,无甚必要,他却乐此不疲。”
“及至后来,他喜欢吃酸的,家里?的菜恨不得泡进醋缸里?去,他不爱吃甜的,家里?连个糖霜都见不到,莫说糖霜,一般的桃李果子都寻不到。我小时候狠狠的闹过几次,家里?的菜就统一变成寡淡味道。那时我觉得大哥是个很不可理喻的人?,而且被长辈宠的十分不像样?子,我想来想去就是没想到他其实是病了,哪里?有?这样?稀奇古怪的病,可他就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