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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知官家指的?哪一方面?”谢靡装傻充愣道。
“就谢壑因淫辱母婢而被逐出家门的?事,说说吧。”景元帝仪态悠闲的?说道,仿佛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是有趣又难得一见?的?乐子。
“确有此事。”谢靡毫不犹豫的?吐出这四个冷冰冰的?大字后又继续说道,“臣家风清白?,断不能容下此子。”
谢徽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谢靡,你休要血口喷人!”
临安侯谢靡毫不在意的?说道:“若我不逐他出去,他又如何会流落到你的?门庭,关于这一点儿,你还得感谢我呢。”
惠娘在听到“淫辱母婢”的?时候,瞬间?脸色苍白?如纸,浑身血液倒流,僵木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她本以为这件事早已?经翻篇,纵然它像一块溃烂不堪的?痈潜伏在肌肤之下,可只要不碰它,它就不痛不痒,她亦可以假装它不存在。
这事儿若认了,谢壑的?官途也到头?了,不认?她该从何处辩驳呢?虽然难堪,她亦拼命想着解决之策。
陆恪亦出列说道:“既然有人状告,官家重视此事,欲要查个明白?,臣下理应仔细分说清楚,据臣所知,此事另一个当事方并非谢壑之母的?婢女,淫辱母婢这个罪名并不成立。”
“另一个当事方……”景元帝不确定的?看向御前总管,只见?御前总管提醒道,“名唤惠娘的?。”
“哦,惠娘何在?你且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景元帝抬头?问问。
“官家明鉴,民?女当年家乡受灾流落临安,被临安侯的?如夫人搭救,民?女从那之后便留在临安侯府做厨房帮工,只做些烧火的?粗活,确实签的?不是死契,亦并非奴籍。”惠娘一五一十的?说道,她的?脸色发青,当众揭开最?难堪的?伤疤给人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女说谎。”临安侯谢靡淡淡的?说道,“府里的?典籍簿子上记载,此女是臣的?妾室买来的?贴身伺候的?,只是后来臣将谢壑逐出家门后,此女亦跟随着离去,臣见?此女有几分胆气便销了她的?奴籍,抬为了平民?,但不能说她没做过臣之妾室的?婢女。”
正话反话都被谢靡说了,此时真相变得不再重要。
“临安侯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狠绝,却还有闲心将跟随儿子的?婢女抬成平民?,他这不是前后矛盾吗?!”景元帝心里蓦然想起一道童音,他颇感惊奇的?抬了抬头?,果然在金长庆身后寻到一抹小小的?身影,正是那日在丰乐楼作诗的?聪慧小郎。
景元帝暂且按下心中?的?异样,打量谢靡的?目光中?多了两分意味深长。
良久,他斟酌道:“既然惠娘是不是婢女一事存疑,那谢穆两家的?误会就此消弭,这件婚事还是可以算数的?。”
谢宣倒吸一口凉气,头?一次见?这么固执已?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