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吗!
元化满含歉意地看着她,柔和沉稳的嗓音完全听不出男人此时所受的巨大折磨,“公主,这次我是在劫难逃了,毒性已经扩散至五脏六腑,我每每见到公主都是风流潇洒的模样,可不能让你害怕了。”
“公主,我助你复了仇,能不能别恨我……”
最后一次想和她做朋友的情义已尽。
元化又恢复了以往的称呼,他拱手第一次给素凉行了一次大礼,“草民愿公主此生长乐,再无病苦。”
他不愿给幽国君主当臣,从来只愿以民自称。
“公主,保重。”
素凉就这般在原地,看着他离开,他走得自然极了,步子轻稳。
就如同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眉目清朗,青衣青冠的模样,拂袖间在台上行走,仪态万方,唱着一次人生,两曲悲欢。
元化……
夜珩抱着伤心不已的小姑娘,蓦然很想将元化给揍一顿,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
这一夜,素凉即便知晓第二日要对付巴赤,可这晚她的情绪还是很糟糕。
她始终有些难以置信,元化那般莫测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他在她的记忆里,除了暗夜里的夜行衣,便是那妆扮好的正生模样,或者极少数易容后陌生的面孔,神秘无踪。
似乎他正生妆容的模样比之他的全貌更令人印象深刻。
可其实,她来幽国的第一日,就从另一个人的身上也看到了他的影子。
她以为她魔怔了。
直到翌日在祭坛之上,她再次看到了那抹红衣倾世的身影——
素凉沉默了。
启程回国之时,素凉一边说着崇拜大祭司的话,一边细细观察着夜珩的表情。
瞧了好几眼,终是没发现端倪。
王都城楼之下。
都要上马车了,素凉瞥见不远处那扎眼的红色身影,犹豫了片刻两三步朝他走了过去。
就这般立在他的面前,什么话也不说,若有所思地凝着他并不真切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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