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了?裴宥山不解。只见陈淮疆扶额:“你有没有想过,是月升让他借林老板的口,约你出来?”
裴宥山一怔,显然没想到这个可能。倒不是他不警惕,实在是芙蕖很少和他提起自己父亲的事,他都没往那方面想。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都说了不会去的!”裴宥山信誓旦旦地保证。陈淮疆只是忙里偷闲,回来陪他吃午饭,下午就又去书房了。
裴宥山端着药去找他,走到书房外,听到里面传来陈淮疆和王府几名家臣说话的声音。这次裴宥山能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
他们要安排人弹劾云将军。
他当即推门进去。看到他,陈淮疆先是一愣,随即让身边人都退下,拉着他坐在桌边:“让小厮送过来不就好了。”
“太闲了,坐不住。”裴宥山摇摇头,欲言又止。看他的表情,陈淮疆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和你没关系……唔,和云婕有关,但不是因为你。伢伢,你别多想。”
“和我说说嘛。”裴宥山道。
陈淮疆本来也有意告诉他,闻言便道:“还记得你从月升马车上带出来的那封信吗?”
他当然记得。裴宥山点头,陈淮疆深吸一口气,竟是有些愤怒:“那封信上,有一部分内容,是容城箭楼的布防。信上的字迹,是礼王叔的字迹。”
裴宥山呆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与此同时也有些疑惑:“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轻易让他拿到?
“我也不信,礼亲王府会把如此重要的布防泄露给北海境人。这些天,一直着手调查此事,倒弄清楚些意想不到的东西。”陈淮疆走到桌边,把架子上的几封信和当票、银票收据等物一股脑倒在桌上,“这些日子,我们以剿匪的名义在容城周边巡察,倒又揪出一批礼亲王府豢养的私兵。那些人已经留了活口,捉去拷问。可惜其中有一部分人是死士,抓回来时便已经死了。”
“至于云将军……伢伢,你看这些银票。”
裴宥山低头看向票据,愕然发现上面的印和容城银号发行的并不相同。他在赵掌柜那见过相似的印记,和京城发行的票据相同。
“兑换银票的人就是云婕身边的侍女。”说到这,陈淮疆冷笑一声,“制作印鉴、武器的人,也都是云婕收买的人。我本以为她只是蠢了些,没想到野心如此大。”
他现在已经知道,云婕非要嫁给他,是为了穆王府手里的那一部分兵权。可云婕知道,礼亲王府和北海境私下联络吗?
如果她知道,那更是蠢得无药可救!
“伪造父王的印鉴嫁祸,让穆王府脱不了干系,真是好计策。”陈淮疆气笑了,将手中的票据攥成一团。他更想知道的是,陈月升清楚这件事吗?
应该是清楚的吧。
“总之,伢伢,别再和月升接触了。”陈淮疆说着,暗暗运气。提起这事,他又一次被气到了。穆王府一直忠于天子,就算手握兵权,受到猜忌,也不会改变忠心。他怎能接受礼亲王这样私通北海境的行径?
“别气了,喝药吧。”裴宥山拍拍他的背,把还温热的汤药端起来喂他,“没有这些事,我也不会和他接触的。陈淮疆,你说礼亲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