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裴宥山噌的一声站起来。
“为什么?”他大声质问,“不是说王爷王妃信任我爹吗,怎么还让他去庄子上?”
虽然没有定罪,但穆王将裴总管调离王府,和认为他有罪有什么区别?而且庄子比不上王府,远在郊外,人员混杂又偏僻。
“世子爷,你让我出去,和你们的人一起查好不好?”裴宥山蹲在陈淮疆身边,恳切道,“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况且王静平是我带回来的……”
他没说完,被陈淮疆按住了唇。
“这事和你无关。”陈淮疆道,“伢伢,我清楚你的想法,还有一个办法,便是将裴总管和王静平一同送到衙门,公堂对簿,严审之下,必有结果。”
闻言,裴宥山果然犹豫了。
“父王送裴总管去庄子上,恰恰是信任。”陈淮疆解释道,“你也不舍得裴总管作为被状告的一方,站在衙门上,对吧?父王只是让裴总管避避风头,过几天就以调任的由头,把人接回来。”
这样,裴总管既免去打官司的麻烦事,待真相水落石出,或是事情淡去大家的视野,再回来,岂不名正言顺?
“王静平我会私下审问,伢伢,你也信任我,好吗?”陈淮疆捏捏眉心,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耽误了他和伢伢的订婚宴。今天父王还对他说,这事等查明真相,过完了年再议。
他比裴总管和裴宥山,都更厌烦王静平的诬告。
他这么说,裴宥山的心稍稍落定:“我知道了。那……我爹什么时候去庄子上?我和我娘能不能回去见见他?”
“我也不清楚,待明日我去问问母妃。不如你先修书一封,我转交他。”陈淮疆喝完杯中的一盏茶,觉得身子暖了不少。近来天更冷,他带着一身寒气归来,室内的温度都跟着降低了。
陈淮疆站起来,裴宥山正要替他更衣,手中的衣物被陈淮疆迅速取走。对方攥紧他冰冷的手,“手怎么这么冷,一直在等我么?”
裴宥山点点头。
“你先去睡吧。”陈淮疆心疼道,“之后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裴宥山心里惦记着事,罕见地睡得不安稳。第二天一早,听说王静平已经审完了,就关在府中私牢,便匆匆起身要去见他。
阿真和阿临都劝他别去,裴宥山气道:“你们要是嫌私牢晦气,就不要跟着我。到时候世子问起来,就说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阿真和阿临对视一眼,为难道:“公子,不是我们不敢去,是世子爷交代我们,不能让您踏足那种地方啊!”
“私牢而已,有何可怕?”裴宥山不想再和他们多说,自己跑出去了。反正陈淮疆也没有禁止他出去,难不成还有人来抓他吗?
剩下二人皆是一愣,连忙跟了上去。说是私牢,其实也只是为了关押审讯犯下大错,有待决议的下人家仆,单独开辟的一处院落,免得罪人与外人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