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库房搬来的聘礼。”陈淮疆说,“近日你可要先跟我同吃同住了。”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裴宥山刚要反驳,陈淮疆微微一笑,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对流光溢彩的并蒂莲龙凤金条:“等你改口,这对金条就送给你。”
裴宥山当即被吸引了注意。但他很矜持地把盒子推回去:“我再试试。”
陈淮疆看出他的心思,也没勉强。到了晚上,裴宥山想去睡榻,陈淮疆拉住他:“一起睡床吧。”
现在不会有人来说他们不合规矩了。
裴宥山忽略了他期待的眼神,抱着被子躺在榻上。他一向入睡很快,陈淮疆以为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走到榻边躺下,手垫在他脑后轻轻抚摸。
乌黑长发如同锦缎一般,令人爱不释手。正当陈淮疆也要睡着时,裴宥山突然睁眼,弹坐起来:“陈淮疆!我就知道是你!”
陈淮疆手一抖,用了些力气,裴宥山痛呼一声:“你怎么又扯我头发?”
“伢伢,你再喊一声。”陈淮疆语气激动。
“现在喊不出口了。”裴宥山伸出手:“喊一声也算改口,快把东西给我。”
“就在桌上,明日你去收起来。”陈淮疆道。
他低估了裴宥山的财迷程度。裴宥山立马跑到桌边打开那只木盒,拿起金条看了又看,咬了两口,像是露出洁白牙齿的小兔子。
他把金条放回盒子,回到榻上躺下。陈淮疆笑道:“那对金条是我特意请匠人雕刻的,怎么还咬一口?”
“大家拿到金子,不都会咬一口?”裴宥山说完,闭上眼,“我要睡觉了。”
陈淮疆笑着道了声好,确定裴宥山真的睡着后,才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第二天静善来找他,他才知道静善和穆王妃已经做主为他和陈淮疆交换婚书了。大宁国也是有不少男子、女子相恋,搭伙过日子的。但贵为世子,光明正大与男子成婚的还是头一遭。
虽然昨天陈淮疆和他说,他们成婚反倒能让人觉得抓到了穆王府的把柄,免得其他宗亲和陛下忌惮,但裴宥山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就是那种一向八卦别人的人,发现话题中心突然变成自己的尴尬。
虽说还有一年成婚,王府里却早早的开始筹备起来。北海境的使臣还要在容城待一阵子,陈淮疆和穆王鞍前马后的忙着,婚礼筹备这边也没落下。从规格到布置,从打造轿辇到设计婚服都亲自着手。知道徐奉审美好会画画,还让徐奉想办法,设计婚服的图样。
裴宥山本来还没那么焦虑,天天听他说这些都要恐婚了,那颗想跑的心又有点蠢蠢欲动。
陈淮疆见他如此,就让阿临和阿真多陪他去铺子上转转。
他心里清楚,裴宥山与他成婚后,恐怕就很少能有机会出王府了。这话他没说出来,裴宥山还很高兴地带人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