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疆伤的是右手,日常生活极为不便。他倒不着急,得寸进尺地要求裴宥山帮他写字喂饭。
裴宥山再不高兴也不会拒绝一个伤患的要求。谁知陈淮疆回来第二天,晚上徐奉来守夜时,忿忿地说:“小山哥,你被世子骗了!”
裴宥山不解。
“柏康哥说,世子的手不是被人偷袭受伤!”徐奉压低声音,“是世子爷拉弓时不小心抻到手臂,又没拿稳,被铜弓砸到了手腕!”
“……真的?”
“还能有假,柏康哥说就是真的。”徐奉道。
裴宥山倒没生气,还忍不住笑了一声。抻到手臂,被弓砸了手,这受伤原因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还非让柏康说是被偷袭了。
“我知道了。”裴宥山说。徐奉见他没什么反应,道:“小山哥你不生气啊?”
“世子爷受伤是真,我生什么气?”裴宥山说。
不过,听说陈淮疆伤的不重,他也放心不少。陈淮疆手伤,穆王难得让他休息几日。
穆王给他放假,陈淮疆却不松懈,才养了几天,又去找先生了。
裴宥山留在雁雪阁,徐奉突然进来:“小山哥,王妃要过来。”
裴宥山一怔。
之前就听陈淮疆说穆王妃担忧他的手伤,想过来亲自照顾。只是小女公子身体孱弱,时时刻刻需要母亲陪伴。陈淮疆偶尔也去看看妹妹,可每次过去都会被母妃追问受伤之事,近几天就一直没去。
“世子不是不在?”
“王妃要找你。”徐奉语出惊人,“还带了几个家丁过来,看样子动怒了。小山哥,要不我先去拖拖?世子马上就回来了。”
王妃,找他?
穆王妃不怎么管他,询问陈淮疆的事也都宣的柏康。只要没人去告他的状,便想不起他这人似的。怎么突然要找他?
难不成……他最怕的事要发生了,王妃要来抓走他处置了?
裴宥山心里慌乱一瞬,让徐奉先出去。很快,穆王妃身边的家丁便破门而入:“裴宥山,跟我们来,王妃宣你。”
穆王妃坐在凉亭的长椅上,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静善递去的茶:“静善,你说,假如宥山当真蛊惑淮儿,怎么处置啊?”
跪在她身边的徐奉哆嗦一下。
“伢伢不会做这样的事。”静善战战兢兢摇动手中的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