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个小厮是比他还虚弱,还是比他还好看。一个黄毛小儿罢了,居然讨了伢伢的欢心。
裴宥山见陈淮疆笑容僵在嘴边,想起刚才他在账房说的话,又轻声说:“刚才在账房,你说要处置我爹手底下的人,要怎么罚他们?”
“伢伢觉得呢?”陈淮疆问完,裴宥山的声音带上几分哀求:“他们罪不至死,浅浅处罚一下算了?”
“谁说杀他们了,只是把他们赶出去。”陈淮疆有些头痛,不知道伢伢心里怎么想他的,罪不至死都说出来了,他又不是那草菅人命的人啊。
裴宥山才松了口气,他就说,陈淮疆能认同他平等的念,肯定不是打打杀杀之人。
真是他的知己。
徐奉还处在学珠算的阶段,现代人用算盘已经很少了,若不是他专业学了财务,只怕也摸不到算盘。大宁国的算盘和现代已经很像了,又是账房必备之物,裴宥山就找他爹要了个算盘,让徐奉天天学着打。
“世子会打算盘吗?”裴宥山问完,又觉得自己问岔了。陈淮疆自小学习君子六艺,怎么不会打算盘?
陈淮疆诚恳道:“你没来我身边时学过,只是很久没接触了。”
“珠心算吗?”裴宥山问,“还有什么?”
陈淮疆找出自己曾学过的书,裴宥山拿过来一看,竟是线性方程组。
“世子爷比我博学。”裴宥山把书还回去。他把借贷记账法和五大类会计科目及科目的白话注解都写下,陈淮疆提出帮他装订,再多印刷一些。
陈淮疆将手稿拿去印刷后几日,诗会也开始举办了。陈淮疆跟他解释后,裴宥山才知道那日陈正钧和陈月升来穆王府就是讨论诗会一事。各府的少爷小姐们都会来参加,届时三位世子就等着替他们的父王筛选有才之人。
况且作为世子,这也是他们展示自己的机会,因此三位王爷很是重视此次诗会,嘱咐自家世子在诗会上拔得头筹。
陈淮疆这些年一直病着,外界对他的质疑也越来越多。他小时候曾被称为神童,所以在他病后,很多人都说陈淮疆怕是要成为第二个方仲永了。
裴宥山却是知道,陈淮疆即使病重也没有荒废武艺,卯时不到就起床练习骑射。放在现代,卯时,早上五点,有时他甚至熬大夜五点还没入睡呢,陈淮疆都起床学习了。
裴宥山跟着陈淮疆去了书塾,陈正钧和陈月升早都到了,正在说话,陈淮疆也去跟他们打招呼。从前他们三个说话,裴宥山肯定也要贴上去听一耳朵。但现在他根本不想掺和到三人中间,就站在一旁。
和他站在一起提书篮子的人凑上来:“你平日不是很喜欢和世子爷他们说话吗,怎么今天不去了?”
裴宥山往身边看去,是陈月升的贴身小厮芙蕖。芙蕖算是少数的和他关系好的人之一,至于为什么,实在是芙蕖长得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