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江式微笑得开怀,索性多弹错几处罢。
本是有意赌气,却不料一朝病倒,齐珩近些日的照顾让她早将那些烦心全抛诸脑后,反而心中生了几分依赖。
外面朦朦月色,风声轻轻,殿内烛光透过帷帐,映照着里面相依偎的二人。
“你剥。”江式微直接将橘子放在齐珩的手中。
“好,我剥。”齐珩无奈,将橘子剥开,手上还稍稍沾有浅黄色的果液,齐珩将果瓣放在她微微泛红的掌心后,朝她张了张手。
江式微撇了下嘴,将果瓣放入口中,随后抽出帕子给他细细擦拭。
“头还晕吗?”齐珩低头问着怀中女子。
“有点。”
“你再剥一个橘子。”江式微道。
齐珩不禁发笑,这口中说着头晕,指使他时却颇为利落。
齐珩只得给她取个新橘子来剥,他一边剥着一边问道:“什么时候去郊外骑马?”
江式微细想了想:“后日如何?若是落雨,便再推后。”
齐珩点了点头,手上橘子也已剥好,又递给她,江式微笑着拿起。
待要出宫的前一夜,江式微刚沐浴回来,手上还拿着帕子绞头发,便见案上搁置着一个锦盒,瞧着里面的东西应是不小。
江式微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件胡服,青白相间,袖口嵌了宝石,既潇洒又耀目,颜色不是十分夺目,添了几分清雅。
胡服之下是蹀躞带。
大晋民风开放,女扮男装是常事。
然身份特殊,她也不大好穿胡服走来走去,入宫后更是没往这方面想过。
这胡服是谁送的?
江式微有些疑惑。
齐珩刚入门便见江式微呆在案前发愣,他道:“不喜欢?”
“嗯?”江式微才反应过来。
“你送的?”
齐珩点了点头,随后接过她手上的帕子,牵着她的衣袖坐下,站在她身后,为她慢慢擦拭着头发。
动作小心,生怕扯痛了她。
“怎么拿胡服?”
“出去方便些,是不喜欢吗?”齐珩再次问道。
原来江式微的喜与不喜,他竟如此在意。
“挺好看的,我喜欢,只不过我没穿过。”
齐珩才放下心,笑道:“那试试?”
江式微出于对未知之物的好奇与欣喜,忙抱着衣服去了内室,大概过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出来,面上羞赧,道:“六郎,这带子我不会系。”
手上拿着蹀躞带,有些无所适从。
齐珩上前一步,稍稍屈身,将蹀躞带环住她的腰,而后穿过扣子,将带子系得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