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质询的资格,靳斯年也恍若失语。
他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就如同放下过去种种,与兄弟释怀,好像也没那么难。
“我先回去了。”靳斯年准备离开。
靳佑之叫住他。“你还没付酒钱,或者帮你赊账?”
靳斯年扬唇,失笑,走回来放下一张橘钞。“不欠你的。”
靳佑之:“等我四年,四年后,我们再喝一次,好不好。”
“再说。”靳斯年头也不回地离开。
——
华灯初上,棠妹儿抱臂站在街边,身后大楼就是商业罪案调查科的总部,通宵辉煌的楼宇,是打击犯罪的决心。
不知道是第几次看表,也不知道靳斯年今晚会不会不回来,除了守在这里,棠妹儿好像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下午,她被ms叫去总裁室,原本提防满满,可当靳斯年拿出文件,着实吓到了她——代总裁任命书。
同时,旁边还有财务部、法务部主管做见证,来保证靳斯年将权力全盘移交给她。
大致已经猜到他准备自首,但又不能十分相信,总觉得这不是靳斯年风格,可等到那辆熟悉的车出现在视野里时,棠妹儿眼中霎时起了一层薄雾。
情绪汹涌厉害,她怆然挪步,极力压下巨大的心慌。
靳斯年下车,见到棠妹儿,轻微讶然。
“你怎么来了?”
“我……”一开口就被戳中心脏,“我来找你,是想问一下总裁室保险柜的密码。”
“我给你的那些文件里面有密码。”
“我没有看到。”
“那我再写一遍,你带纸和笔了么。”
棠妹儿点点头,然后低头去翻找,无奈戴妃包开口太紧,钢笔掉在袋底,怎么也摸不到,一心急,她蹲下,把整个皮包倒在地上。
纸巾、口红、香水、钢笔、喉糖还有零钱袋,女孩子的小物一齐滚落。
她慌忙去捡。
靳斯年蹲下,和她一起。
街边、散漫灯光下,他们头并头,投下交叠的身影。
最近的距离,最浅显的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站起来,棠妹儿把记事本和钢笔递给他。
靳斯年边写边嘱咐,“两个密码盘都要正确,才能打开保险柜。为了保证安全性,密码每三个月换一次,每次换过新密码,要及时写在纸上,以免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