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渐渐回笼的棠妹儿,脸红了,因为实在难为情,她往薄被里钻了钻。
难得娇憨模样。
靳斯年故意问她,“那边的床褥都脏了,要不要我叫佣人过来打扫?”
“求你了,靳生,放过我吧。”棠妹儿在被子里滚成一条虫,声音闷闷穿过来,靳斯年精准一巴掌,打中她屁|股。
“今天我还有个应酬,快起来,你陪我一起去。”
棠妹儿慢慢把头钻出来,“什么应酬啊?”
“亚太贸易圈的事。”
“这个又不是我的项目,听也听不懂,你自己去吧,我想找黄伯去大屿山看看墓地的风水。”
靳斯年下床,捞起浴袍在腰间一系,“项目不是你的,男人总是你的吧,应酬多了我也烦,你就当陪我。”
“墓地的事,到时候我叫黄伯办好给你过目。”
“哦。”棠妹儿心里默念着“我的男人”,脸上忍不住溢出笑容,她跪坐床上,得寸进尺道,“那你求我。”
去卫生间洗漱前,靳斯年冷淡瞥她一眼,人走了。
棠妹儿笑倒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
亚太贸易圈的应酬,比想象中还无聊。
大抵在畅想九七以后的事,所以,大家侃侃而谈,又虚无又缥缈,这样百年一次的历史转折点,大家其实很明白,当下腐朽,以后何去何从,谁又说得准呢。
迷茫,是整个红港上层共同的情绪。
场面上,靳斯年需要应酬一下,棠妹儿则有点松懈,在经历了前面两天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她不太打得起精神。
大多时间,她都充当了靳斯年的背景板,老板说什么,她附和什么,直到——
在一群人群里,棠妹儿看到了靳佑之。
这位二少可以称得上神仙了,人人正装出席的场合,他穿的西服便只有西服一件外套,里面戴条金链,空身上阵,那样一排蜜色腹肌,招摇得就差贴上价签。
棠妹儿笑着走过去,“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靳佑之挑眉,扫一眼她的鱼尾裙摆,“大家不是一样么,你做鸡,我做鸭。”
棠妹儿瞪他,转过头的瞬间,绷不住笑了。
靳佑之也笑,长臂一伸揽过她肩膀,“呐,名利场就是这样了,男盗女娼,私相授受,谁比谁高贵,装上流最虚伪。”
棠妹儿:“是靳老逼你来的吧?”一针见血。
“有我哥的地方,爷爷就不甘心让他唱主角,非要我掺一脚。”靳佑之耸耸肩,不过,今天也算有意外收获。
他故意问棠妹儿,“你来找我说话,我哥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