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搭在膝盖上,裸着上身坐在浴缸旁边盯着她,这个洗手间并不大,浴缸塞进来挤的满满登登,雾气紧紧聚在一起,散都散不开。
“我怎么了?”她挑眉。
“见到年轻的小男孩就说我老,跟你调两句情就说我幼稚,你审视过自己的问题么?”他舔了舔后槽牙,眉眼动了动。
“我就这样。”她耍赖,“你还不是不怎么情愿叫我姐姐,每次叫不都是有目的?哪次是心甘情愿的?”
两人莫名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说到最后越扯越远。
“就不叫。”他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抽出一条浴巾裹在她身上,头发也被蒙起来,只露出一张瓷白的小脸,“就不许你把我当小孩。”
“你本来就是弟弟。”
“本来就...啊...你...”
被断掌轻拍了一下屁股,浅浅的痛感和巨大的涩感一下子冲上头,林雁珊从脸红到脖子。
两人对视一眼,周遭的温度急剧变化。
林雁珊下意识挣扎,又被他锢地更紧,手指在她娇嫩的大腿肌肤上落下一层红色指印,又无声消散。
晏明其实是个算是在床上氛围给的足的一个,只是他平时里那副正经又稳重的样子过于深入人心,在她面前虽然也会撒娇耍赖,但是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独当一面的形象。
过于可靠,林雁珊总觉得他在她耳边说些荤话的时候太不真实了,每每听到她都手心冒汗,莫名的羞涩和紧张,接着就会听到他说什么放松点别夹着之类的话。
大部分时候晏明都是那个贴心服务的人,只是他不会只甘于享受感觉,一定要问出来,必须要讲出来他才满意。
关灯之后和白天的他像是不同的人格,但是林雁珊却没法在白天的时候两人面对面的情况下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这事一说出口,就像是一个流氓在调戏正经人家未出阁的女儿一般。
晚上那会她又太敏感了,他的撩拨又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她想说不知道如何说,正称他心意,开始变本加厉。
晏明把人轻轻放到床上,动作温柔,却一把扯开浴巾,丢到地面上的动作过分粗鲁。
他总爱这样,总喜欢这时候刺激她的神经。接着又一副虔诚的样子半蹲在她面前,感受她的颤抖。
这种事上,他无师自通。
林雁珊总觉得他还有很多面她不知道,在她面前装乖示好,不是他本性,只是甘愿做个感情下位者罢了。
晏明从不在这上边争什么,哄她高兴他愿意,为她做事他也愿意,出了天大的事他顶着。
可他对别人不是这样,林雁珊不是没见过他工作时的模样,跟他提起来,晏明却是困惑的那一个。
“对老婆怎么能跟对员工是一个样子,难道我们睡觉之前还要做个ppt汇报一下么?今晚用什么动作,用哪个套?”
“.....”
一上床他就是这幅样子,口无遮拦,明明两个人穿着衣服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
“你能不能不要白日宣淫?”
她踢他一脚,他没躲,反倒笑的更明显。
“那我们一会做的时候我跟你讲一下国际经济?”
“....”
quot还是你想听出口贸易?quot
“....”
“都不喜欢么?”
“滚。”
林雁珊又踢他一脚。
“咱们俩现在是被迫出不去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兴奋,好像我们是出去度假一样。”
“这样啊...”晏明跨上床,把被子拉过来。
他十分认真的匐在她身边。
“那就讲一下情绪调节的内容吧。”
他翻出手机来,找出书上那一章节,上边赫然躺着加粗标题——‘这不是鸡汤,这是学会做情绪的主人。’
第64章
两人离开老楼是三天后,林雁珊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以方文悉突发心脏病入院为结尾。
大概是所有故事里最荒唐的结局。
南锡的权贵一向不怎么看好方时序,觉得他和他爸妈一家子都是搞艺术的,就不该经商或者一开始就不该入行艺术门类。
方式能有今天全靠方文悉一人撑到现在,尽管方时序设立艺术公司之后也算步入了家族的道路,但归到底,方式没人支持他,方文悉一旦离开,方式便会立刻四分五裂,这点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方时序回国之后做了不少努力,明面上似乎已经成功打入内部,但是人心始终没在他那一边,大家各有所图。
当年方文悉突遭变故方氏差点倒台,晏明救了方式一命。可时过境迁,方式再次遭遇危机的时候,方文悉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还是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