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睡在酒缸前,银桑还是记着兄长的责任,大着舌头指着梧桐说:“仅……仅只一次,哥哥走后你不……不许再喝酒!才……多点大。”
梧桐没有他那么醉,笑嘻嘻道:“哥哥,等你下次回来,我们都成了大人,今日只不过将下一次的酒提前喝一下,梧桐还不是想要哥哥开心。”
姬银桑点头:看在你是让我开心的份上。
伸手是搂过他:“嘘,不能让父母知晓,更不能……喝……喝醉。”
“哈!哥哥你可知道,我是千杯不醉!”梧桐说着,拉过银桑的手指,蘸了葫芦瓢中一点剩酒,在偌大的酒缸表面画了两个笑脸,漂在一个大大的葫芦酒瓢中间。
“哈哈哈哈,”姬银桑看着这两个滑稽的脸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
眼前的桌上,刚刚那位小梧公子描出的图案,便极像画了一半的葫芦和笑脸,没有完成显然是因为画的人真的醉倒了。
他似乎记得刚刚那位小梧公子也说了一句“千杯不醉”?
只怪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听到,更遑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神态是否与梧桐一样。
还记得那一次,最终兄弟俩都受到了惩罚,梧桐被罚抄了一个月的姬家族训,而银桑在琉灵宫同样面壁一个月。
之后两兄弟长大了,提及此事都当做笑话,梧桐还伸手三两下重新画出了小人和葫芦,银桑问他怎么还跟小时候画的一样,梧桐笑说:“我每喝一次酒就画一回,就能想起与哥哥一起玩耍的日子了。”
银桑觉得血冲上脑,桌上的图案尽管因为衣服拖拽,边线已经晕开轮廓也不够清晰,但真的……很像!
银桑又望了望门外,两人的身影早已不见,再转头来盯着图案出神,难道说,那个小梧公子,就是三弟!
要不是的话,那也未免太凑巧了。
可如果那个人就是三弟……那也绝无可能啊,他明明被魔头掳走,又怎么会跟一个落英门的弟子凑在一起还姿态亲昵?尽管说修真界中修为高深者有改变面容的术法,但银桑从进门到现在,跟他二人距离可以说是够近,他一点看不出有任何伪装的痕迹。
普通的幻颜术,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且如果真是三弟,那他身边的那个古公子又是谁?
难道是……魔头顾淮修!!!
不不不,绝无可能,魔头怎么能替仙门的百姓除害,而又怎么可能去救治宗门的一个老人呢?
这位古公子的修为法力他前面也看到了,相比不太久之前的上仙台与魔头交手,此人要高出顾淮修许多,魔头的黑色魔气他始终难以忘记。
真是越想越是烦乱,又越是可疑……
坐在他另外手边的姬龙柏发现了银桑的眉头一时紧缩一时舒展,不禁探头问:“银桑,怎么了,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