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淮问:“王妃明日打算做什么?”
慕与安道:“找一找和钟叔一样当年被徐家欺压的人。”
大梁律规定,一桩案子想要被受,状纸、证人、原告,缺一不可。
慕与安想着,人越多,徐高飞便越是无从狡辩。
顾之淮看着慕与安的神色,忽然吃味道:“不如我今晚翻墙进徐家,再打徐鸿熙一顿?”
慕与安问:“打他做什么?”
顾之淮幽幽道:“出口恶气。”
慕与安:“……”
他笑着问:“顾王爷之前在上京打人,也是半夜翻墙吗?”
这样一个王孙贵族,趁着夜色翻墙,会不会有碍观瞻?
顾之淮拉着慕与安的手道:“上京没这么着急。”
“……非要打徐鸿熙吗?”
顾之淮摸了摸慕与安的脸,轻声道:“王妃的脸好像好了。”
“嗯,早就好了。”
“既然如此,王妃等会儿没有要做的事情了?”
顾之淮这个神情,说话的这个语气,慕与安就是想不联想,也难。
不知道是不是顾之淮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耳边提起了很多次,慕与安发现,自己竟然也意动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慕与安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原地,他怔怔地想,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吗?
这样一撩拨,就容易出现感觉的人。
还是,他被改变了?
他到底被什么东西改变了,慕与安一时想不起来,一想他就头疼。
见慕与安捂住了脑袋,顾之淮忙伸手帮慕与安按着太阳穴,他埋怨道:“不该彻夜不眠看卷宗的,头疼了吗?”
慕与安想解释不是因为彻夜不眠,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没说。
云乐送了晚间的吃食过来,那碗慕与安每天都要喝的补汤也赫然在托盘里。
慕与安想,大家都以为这碗补汤有用,他也越来越好了,那些不该想的事情,不如就这样忘了吧。
慕与安吃完饭喝完补汤,顾之淮往他唇边塞了颗蜜饯,慕与安反应过来的时候,蜜饯外表的糖霜已经在他的嘴里化开了。
慕与安道:“补汤不苦。”
“吃点儿甜的心情好。”
慕与安点了点头,他又和顾之淮商量了一下明日先去哪几家,列了一个细致的分工出来。
沐浴的时候,慕与安都还在想这件事。
沐浴完,慕与安眼前仿佛还水雾茫茫,头发披散在身后,顾之淮拿着帕子为他擦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