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砸到地上,断成两截,顾之淮跟着眉心一跳,觉得烦躁。
云乐掀开厚重的帘子,从屋里出来,他一向怕冷,一边搓着手,一边走过来,垂首在顾之淮身边站定。
“常先生说他是体弱,又受了风寒,心绪起伏太大,体力不支,这才晕了过去。”
“嗯。”
“常先生还说,这位的情况必须要用上好的药材与补品,好好养着。”
“我养他干什么?”顾之淮不大高兴,那日慕与安将他挑下马,他可是吃了满嘴的沙子,还颜面扫地了。
“世子,”云乐的声音小了下去,“常先生这么说的。”
“……还有吗?”
云乐摇了摇头:“没有了。”
顾之淮看着地上的冰凌,过了一会儿才问:“他的武功真的被废了?”
“是,”云乐更小声了:“好可惜。”
顾之淮没训斥云乐,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想了想,手撑着柱子道:“上好的药材和补品,都给他送过去,再给他找个过得去的小厮。”
“好。”
可顾之淮又不太甘心,“吃的给他送最难吃的!”
云乐:“?”
云乐支支吾吾:“这样不太好吧,万一病情又……”
顾之淮听不进去,他沉着脸问:“知道了吗?”
“知道了。”
云乐低着头答应着,心里却在埋怨顾之淮,知道他胆子小还这样吓他。
云乐办事利索,当天晚上就往顾之淮在的凌云阁拨了个小厮过去。
世子没说,人要安排住在哪里,慕与安就还是住在凌云阁,搞的顾之淮回不去了,随便找了间屋子躺下就睡。
半夜,慕与安醒了一次,小厮余庆举着烛台过去,照亮了慕与安仓皇的眉眼。
他怯生生地问:“公子这是怎么了?”
来凌云阁也算是往上升了,只是他摸不清这位公子的脾气,云乐又什么都没说,余庆只好自己试探。
“我没事。”
慕与安声音有些冷淡,配上他如玉的脸,如同冰雪做就的人,余庆担心是个不好伺候的主,问慕与安需不需要什么。
慕与安什么都没要,又躺了下去。
余庆想,这位公子虽然冷漠,但看起来不是个不好相与的。
后半夜,慕与安仍旧睡的不好。
他没睡好,顾之淮也没有睡好,他向来是不做梦的,这一夜却三番五次地梦见了慕与安和沙子。
他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天还没亮,顾之淮就起了,看见回不去的凌云阁,顾之淮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