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山南费力支撑起上身,靠坐床头忍了一会儿痛,方才道:“不怪你。”
宋先生劝道:“解药我熬上了。再忍忍,就好了。”
荣山南用力扣住胎腹,原本紫胀的腹顶如今发红发烫,“呃——”
老三端了药进来,被这血腥气激得快睁不开眼。
荣山南示意老四去橱柜最底一层,替他拿一样东西。纸笺鲜红,墨迹如新,其上誓约还历历在目。荣山南爱惜地将它紧攥手中,仿佛能得到一丝一毫的慰藉。
白元觉不忍去看。
“她、是不是,不肯回来?”
老三犹豫道:“二嫂,二嫂她……她……”
老四抿紧唇不说话。荣山南一颗心直往下坠。
老三怕说重了他接受不了,斟酌字词道:“我们看见她从山崖上跳下去了,已经派人再去寻了。”
荣山南狠狠闭眼,浑身气力仿佛再难凝聚,痛吟出声:“呃,哈嗯,嗯——”
连宋先生都吓了一跳:“山南!定定神。”
“二哥!你怎么样?”
宋先生抽出几根银针,分插他胸腹大穴:“胎水破了,不能用力。”
可他之前胎象不稳,一直固宫,此刻急产,胎儿脱困不得,在里面横冲直撞。
宋先生将他腰部垫高,防止胎水流得太快。
老三将药送上去,荣山南勉强喝了半碗,又痛得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