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山南捧起她的小脸:“怜怜,若我喜欢的是会骑马射箭的女子,长老们所说你也听见了,我早就成亲了,怎么会一直等你呢。就是因为你会的与她们不一样,才与众不同啊。”
傅意怜卸去浑身力道,不再对他的怀抱抗拒。可她会什么呢,砍柴做饭,她也拿不起来。何况,荣山南向来不让她干活,就越发生疏了。琴棋书画?战乱下连顿饱饭都没有的日子,又有什么用?
荣山南轻拍她的背:“你知道吗?阵前马上,虽然元莺在我身边,我是想着你,才坚持到今天的。”
傅意怜仰起头望着他:“真的吗?”
男人道:“你还记得那日你上山来找我,还替我去山下请大夫吗?”
怎么会忘,是她重生回来的第一日,如今想起来还心惊胆战。
“我曾说过,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绝不让,任何人,伤害我;包括,你自己。”傅意怜逐字逐句重复他的话,像是在密封的信纸上再盖下一个印戳。
“怜儿,你相信我吗?”
傅意怜贴在他胸前的手微微颤抖:“我信你,呜呜呜郎君。”
荣山南握紧她的指尖,满眼都是心疼,熟料怀中娇娘却吃痛地躲开了他的触碰。
“怎么了?”阿南低头去瞧,只见少女娇嫩的手背竟起了水泡。
下午她熬好了一罐药,想把汤盅拿出来,可显然低估了它的火烫程度。捏着两只罐耳,手却一滑,滚烫的汤汁洒了出来,溅到她白嫩的手背和手腕上。傅意怜委屈地说了一遍,更是懊恼,这分明是一件小事,可她却做不好。
荣山南给她轻轻吹气,“怎么不搽药呢?”说着,起身去拿了一小罐清凉膏,重新上得榻来,放轻柔了动作给她擦上,“不好好处理会留疤的。”
傅意怜看着手背,滴下一滴泪来,哑着嗓子道:“难看……”
阿南用手背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低声问:“为什么哭,很疼吗?”
傅意怜道:“不是因为烫到……”
“那是因为什么?”
女孩儿只是摇头,却不再回答。
默了一瞬,傅意怜自己擦了把眼泪,道:“好丢人哦……”
荣山南轻轻顺着她的头发,拍拍背,叹口气道:“你有心事,要告诉我。”顿了顿,又道,“因为,我是你丈夫。”
这话,那日去山上找他的时候,男人也是在痛海中浮沉,也说过类似的话。傅意怜,你是不是又忘记了。傅意怜心里又委屈又难过,替荣山南委屈,也替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