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白眼角带了笑意:“有哇,昨夜夫人睡下了,大人还在院中站了好一会儿,让我等夫人醒了告诉夫人,今晚有家宴,要夫人准备准备。”
原来是为了这,家宴她是知道的,也正是她安排的宾客到访。为的是拖住余鸿鉴,她好脱身。
“走水了——走水了——”
宴会的时间有些久了,听到下人呼喊,余鸿鉴问道:“何处走水?”
“是夫人房中。”
宾客惊呼一声,余鸿鉴已经站了起来,快步走出门去。
院中火势已经进不得人,余鸿鉴见了梨白,焦急道:“夫人呢?”
梨白嘴唇发白:“我、我整日都没有见过夫人。”
“大胆!你是夫人的贴身丫鬟,竟敢说整日没有见过她?”
梨白扑通跪了下去:“夫人这些天有意避着我们,不要我们跟着。”
不知为何,余鸿鉴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好似再也见不到裴雁知似的。
他摇了摇头:“明天我再跟你们算帐,裴雁知此刻在不在里面?”
杏萱也跪下道:“方才宴会进行到一半,我、我好像看见夫人回来了……”
余鸿鉴再顾不得什么,追进院中,管家站在身前拦住他:“相公不能进!毕竟她是裴家的人,不是吗?”
这些天来,他总隐隐觉得不对,可未曾深究,那个从他十七岁就跟在他身后的人,有朝一日,怎么会离开他呢。
下人一桶桶水泼上去,一刻钟后,总算是控制住了火势。
余鸿鉴踹门而入,房间里一片焦黑,呛人的烟气使得人睁不开眼。
什么都没了,桌椅烧得只剩下碎屑,一道横梁堵在门口,下面压着一个焦黑的布包袱。
那是裴雁知的东西,布包袱里也没什么物品,不过几两银子,还有些首饰钗环。
余鸿鉴俯视着那一包东西,面色阴沉,目光所及,似要挖穿一般。
房间里固然什么都没了,但不是烧没的。除了桌椅板凳的灰烬,其他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在着火之前,这间房里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