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怜知道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我是说,不必像掉进钱眼里去似的那般舔着银子,可我们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如今又不比那般大富大贵之家,就把银子放在那里,也太张扬了罢……”
荣山南道:“嘘……你瞧。”
果不其然,周嬷见着小孩子跑开无人,想必跑去一边玩泥巴,这银子她若是拿了,想必那小孩子也不敢向他要,于是就把那银子旁若无人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正打算去厨房拿点东西吃,一转身就碰见了傅意怜。
傅意怜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二小姐您回来了……”周嬷转身想从另一边走,□□山南也挡住了她的退路,周嬷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设下了一计。
思康从小茅屋后面跑了出来,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笑眯眯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眼里满是崇敬之情。
荣山南道:“拿出来吧。”周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二爷,我知错了。你就饶我这一次吧,我是头一次偷东西,真的是头一次啊。”
傅意怜道:“偷东西这种事是会上瘾的,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周嬷把十两银子拿出来一一摆在石磨上,不住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东家,主子,小姐!我真的知错了,你以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当牛做马给你们干活,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不然这十里八乡的,我就没脸面再呆了,我家里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我不能没有这份工。”
“既然不能没有这份工,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要。你家里有事,你来从我这里打借十两银子,别说打借,便是多发给你十两银子,我会不给你吗?为什么要去偷?”荣山南正色道。他一旦摆出这副模样,便是傅意怜见了,也有些怕的。
周嬷说不出话来,她能说些什么呢?说这十两银子也并非是救急的钱,就是贪小便宜,看那十两银子在那里,她就想拿来,欺负思康这小主子不知事,又口不能言,她的头几乎要垂到地面上去。荣山南也并非非要毁她的名声,见她知错能改,便道:“那好吧,姑且记着你这一笔账,往后看你表现若是再有偷奸耍滑偷鸡摸狗之事,我再不饶你。”
周嬷哐哐在地上磕了好些个头,然后才说道:“多谢二爷,多谢二爷。”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给三叔偷了多少财产,如今,也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前几次三叔请他他都不来,这次三叔一听荣山南找他,倒有些不敢见了。
傅淮安安慰道:“三叔你怕什么,这不还有我呢吗?”
没想到一进了正厅,荣山南却是叫人把他撵出去。三叔和傅淮安都懵了,都知道他一心在傅意怜身上,往日要钱抹赌账、从铺子里抽些油水,或者在府上躲赖的,荣山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