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一直都当傅意怜是富家小姐,不肯亏待她半分,自然也理解秋歌所想。傅意怜道:“那好吧。我也馋你那手艺了呢。”
“哎,那奴婢这就去做。”
傅意怜正要迈步,突然脑袋嗡地疼了一声,闪回过一个画面,心有余悸。荣山南察觉她的异样,扶住她道:“怎么了?”
“没事,咱们都进去吧。”
荣山南道:“最近可是太过劳累了,刚才晃了下神?”
另有几人来跟荣山南汇报,他便也先忙去,可是傅意怜心里却平静不下来,这不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自从她跟余鸿鉴见面之后,便时常突然会觉得脑中眩晕一下。那个画面是自己躺在白雪皑皑中,却恍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人抽回,周围是许多道士,作醮施法,而余鸿鉴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不知道那个画面意味着什么,这也越发让她想逃离余鸿鉴。
*
荣南折返回来的时候,就见元莺坐在路边高高的石栏上面,专注地看着不远处的戏台。
戏台上的小生咿咿呀呀,眼波流转。元莺看得很是入迷,以至于荣南走到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发现。戏台下比台上更热闹,最前面的观众几乎要把下巴担在台上,就要触到那花旦飘香的裙摆,而后面的观众则呈扇形挤了一排又一排。
小时候每逢年节,元觉都会带她到城中最好的戏楼连听几天,一起热闹热闹。如今听起来即便是这乡野小调,即便他们的技巧尚未娴熟,难登大雅之堂,却别有一种吸引力。
元觉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都看痴了。哈哈,子瑜,小赚一笔。”
“嗯?”元莺不明所以。
“方才我跟子瑜打赌,我们回来时你一定在看戏。他还不信。”
荣南也笑道:“老四啊老四,你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赌。”
“我又不跟他们傅家人似的,我这是打赌哈哈,玩玩罢了。”元觉不欲惹他想起不痛快的事,转了话题,对元莺说道:“你六哥从前就是练武生的,也不见你多迷他。”
元莺笑笑,道:“哥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买盒胭脂,马上回来。”
元觉鼻子突然痒得恨,他抬头一看,果然一家脂粉店在前面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