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怜回府时,只有西厢有着亮光。隔间屏风上搭着男人的外衫,傅意怜心道荣山南这会儿应该正在沐浴,可并无水声。
地龙烧得旺,房间里有些闷热,傅意怜鬼使神差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荣山南双臂搭在桶沿,阖目养神,呼吸轻浅绵长。水光映着烛光,荡在他胸前紧实肌肉上。水面上漂着宋先生开的安胎药材。
荣山南从马夫出身,知道苦力活的不易,饶是如今的身份,仍事事亲力亲为,不肯用任何下人。傅意怜轻抚他的面庞,心疼他总是这般辛苦劳累。
男人若有所觉,分不清是梦是幻,抬手去追寻脸颊侧畔温柔的抚摸,嘴唇翕动:“怜怜。”
女孩儿不答,试试水温,绞了帕子轻轻擦拭男人胸膛。
荣山南彻底清醒:“你怎么在这儿?何、何时回来的?”
“郎君真不当心,若是着凉可怎么好?”
荣山南接过帕子:“我、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等我,这就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宴会上多喝了些酒,傅意怜胆子大得很:“又不是没见过,郎君倒与我生分起来。”素手撩着温水沿着荣山南上臂冲洗。
荣山南喉结滑动,问道:“喝了多少?”
傅意怜伸出两根手指,说了个“三”。
荣山南看得好笑,压下她举到眼前的手指,傅意怜偏不让他握,反倒探到下面去摸他的肚子。
“它长得好快哦。”
荣山南也往下看:“在水下显得大。”
“郎君这几日还觉得腹痛吗?”
“好多了,先生开的药很是顶用。”
“嗯,它要是不乖,出来后我替你揍它。”
话音刚落,手心传来轻微的挣动,这感觉傅意怜从未体验过,沿着手心直暖到心底。她怔了一下,听荣山南道:“它听得见。”
“啊?”
少女继续往下看去,立时呆愣当场,随即反应过来,丢了帕子,慌忙逃跑:“我我我回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