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怜发现窄窄的房间里,床下竟然还有个小箱子。箱子里是一套合她身的中衣,还有篦子、胭脂等女子的用品。傅意怜没有挑破,心里却暖得很。连这里他都备了她的衣服,便是想着她哪天来,留住她。
换了衣服回来,荣山南仍靠坐在床头,腰后垫了几个枕头,长腿微微蜷起,护着小腹。
“怎么不躺下?”
“怜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要说吗?”
难道他也以为她是来要钱的?傅意怜猛摇头:“我来找你,自然是我想来找你。我,想你。”
傅意怜小心翼翼团在他身侧,也不知这几日他有没有给自己涂药。她要给他涂又难免想起上次的尴尬事。
纠结了许久,她还是开口问道:“那两瓶药你带了么?”
荣山南展臂将她圈得更紧了些:“忘了。”
少女不依不饶,攀着他的胳膊蹭到他脖颈间,在他下唇轻轻印上一个吻。
“怜儿?”
少女羞红了脸,不给他任何看到的机会,继续细细描摹他的唇线。两手忘情地又要往他腰腹间摸去。
“怜儿。”荣山南又喃喃唤道。
傅意怜不得不停住了,埋首在他怀中,不敢看他,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郎君,上次、我不是有意的。你也知,家中无人教导,我全然不懂这些。我只是没反应过来,没有嫌弃你、抗拒你的意思。我、我……”
她只恨自己词穷,只能再次笨拙地去亲吻他的下颌,下意识捧起他的脸。
荣山南轻手按住她。“我知,我又没有怪你。”
“不,郎君,你怪我吧。我求你怪我。”哪怕他骂她几句、打她一顿,她心里的负罪感都能减少几分。可偏偏,男人什么都不显露,痛苦和着血,一并吞下去。
荣山南竟从不曾看出素日端庄知礼的大小姐竟这么黏人。他扶着她的胳膊,她还微微发抖。
那次阴差阳错,是她喝醉了酒,还错把他当成了余鸿鉴。如此算来,这应当才是他们的第一次。她还是怕的,怕他?还是怕疼?
她用一再进攻来掩饰这种心虚。何况,在这里,也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荣山南侧首躲开,少女眼神中满是失落。
“阿南,你不要我了吗?”
荣山南温声哄她:“怜儿,我如今的身子,也做不了什么。”
傅意怜如蒙大赦,赶紧捡着台阶下:“这几日还是疼么?”
荣山南牵着她的手往下游走,停在腹侧。
“这里?”
“嗯,怜儿,替我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