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疼爱了多年的长子,虞长文特拿话点了他一句,想着他哪怕是问上一句身体无恙,也算是全了兄弟情义,免得兄弟之间再起隔膜,哪知虞之堂全然没有领悟到父亲的意思。
来之前他还曾想着,若是之润受伤太重,他定要表现的兄弟情深,不能在三王爷面前失了他虞家嫡子的风范,结果一进来三王爷没看到,反而是那个据说应该重伤无力的二弟好好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眼里还带着丝冷笑,压抑多年的怒火顿时将他冲昏了头脑。
“二弟简直太过胡闹,寿王殿下贵为皇子,手下掌管着数十万雄兵,岂是咱们小小的虞府能比拟的了的?如今他看上四妹自是四妹天大的福分,你不但不惜福还敢去惹怒寿王?你想未想过,万一真的惹恼了寿王,咱们虞府会得到什么下场?”
被打脸的虞长文听到此话不只是脸疼,他的心肝脾肺肾就没有一处不疼,以前没觉得长子这么缺心眼啊,难不成这缺心眼还有隐藏属性?
其实这话的道理大伙都懂,但只能是自己这做父亲的说,你这做兄长的本身就与弟弟关系不好,进来后连句关心慰问都没有,就开始咄咄逼人,这以后还怎么兄弟齐心?还怎么指望有事的时候你二弟帮你一把?你脑子让门挤了吗?
虞长文不了解儿子的复杂心理,虞之润了解,他的这位兄长说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心,对方就希望自己这个庶弟能像条狗似的,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仰视着他,而那个时候对方也确实会拿出兄长的样子照顾自己,显出他虞家嫡子的仁善,可惜,他虞之润偏偏做不了家犬,更忍受不了对方娘亲对姣姣的伤害。
想到自家姣姣曾被关在冰冷的祠堂里,一天一宿无人问津,虞之润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唇角,掀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大哥,官场上的事,你不懂。”
虞之润的语气温和极了,那感觉就像一位和蔼的长辈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直听的虞之堂的脸色由白到紫由紫至青,脸上的肌肉都直发颤:“你?你……”
两个‘你’字没有说完,这位素来身体不好的大少爷,眼前一黑,再次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之润,你……”
见虞长文满脸怒容,虞之润眉头一紧,捂着前胸咳嗽道:“父亲,孩儿胸中闷痛的厉害,恕孩儿不能在此陪大哥诊治了,三王爷今日来的急怕是没有准备,孩儿休息一下还要帮他想个章程,至于寿王那,”说到此处,虞之润脸上明显带了抹厌恶憎恨,“是孩儿自己心胸狭窄气成这副模样,所以父亲可以放心,以寿王的心胸定不会与孩儿这小小的五品官员置气,唯一对不起的只有姣姣,经此一事,她在家的时日怕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