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文不懂妻子的心里,只觉得头些日子四女的‘朽木’之名,妻子做的有点过激了,即使对这女儿不亲他总要顾忌儿子之润的颜面,传出去有个朽木胞妹,实在是好说不好听。
同样,他本身没有亲胞妹,对家中的几位庶妹感情也不亲,所以他自然没有想过,虞之润在乎的可不只是颜面问题。
自觉点明了妻子,他起身去虞母的院子拜见母亲,顺便把今儿个的事说一说,免得老太太从别人嘴里听到不实的传闻,再徒增忧心。
留下四肢冰冷的虞夫人差点没气晕,扶着胸口道:“妈妈,你听到没有?他在说我什么?他竟然告诫我别让之堂他们兄弟离心?”这是在说她不贤吗?身下给他养着四个庶女,还想怎么贤惠?
“夫人!”周妈妈忙去门口查看,见丫头们都远远的站着,这才关上房门,转身劝道,“夫人,别怪老奴多言,您要想想,咱们老爷再不待见冯姨娘,四小姐也是他的骨血,如今传出个朽木之名老爷脸上也无光啊。”当初她就觉得这事不妥,暗地里打压打压也就罢了,哪能把这名声传出去?可夫人一门心思的认定了,她也是无可奈何。
虞夫人咬牙闭了闭眼:“没错,你说的没错,怪我总是忘记……”那个男人,与她从来都不是一心。
就在周妈妈刚要放心之时,却见虞夫人双眸一睁眼中亮的吓人:“可我就是传了他又能将我怎样?他还能为了个小小庶女为难我这正妻?”
“夫人……”
“别说了。”虞夫人一摆手,一派端庄的坐回矮榻之上,“让茗烟去管家那里传话,让他给三位少爷每人房里再送去两筐麸炭,冬夜寒凉,务必不能耽误了少爷们的苦读。”
不是要兄弟齐心吗?几个儿子我都给你一碗水端平了,再不齐心就怨不得本夫人了。
因天气渐冷,梅园的丫头烧上了屋里的火墙,由此虞姣才知道,原来这么冷的天梅园正房之所以没有炕,完全是因为冯姨娘从小在南方长大,因而住不惯炕?所以当年为了迁就她,这屋子被设计成火墙暖阁的形式,屋里一律摆床。
从兄长嘴里听到这段历史的虞姣,简直快被冯姨娘给蠢哭了,她这个姨娘到底是多能作啊?分了人家的丈夫不说,自己本身还是个妾室,你到底要不要这么嚣张啊?结果嚣张完你拍拍屁股蹬腿走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冯姨娘在时,尽管谁都看她不顺眼,可谁也不敢亏待了她,深怕不着调的虞老爷时不时的舅爱大发,关心一下这个外甥女,所以她们至少吃穿住方面是不愁的。如今冯姨娘走了,只剩下虞姣这个无人过问的小可怜,今年的取暖就成了严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