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的人转而又开始议论起常家大伯, 几番相对, 就知道一开始传出话的是谁了, 众人看向常家大伯的眼神便带了几分怀疑。
常家大伯再受不了旁人指点的目光,一大家子竟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走了,常平安叹了口气, 跟着阿桃进了屋。
院里叫人住着,东西大致也都齐全,阿桃叫常平安先招呼人到厅里坐着, 她则是架好锅灶准备烧菜,说好了包人家一餐饭食的。
上午卤味留了不少,都装到骡子车里一把带过来了,一同带回来的还有腊兔肉,炖上一锅萝卜大骨汤,炒个豆芽,一桌菜不到半个时辰就整治出来了。
一群男人除了过年平时也吃不上几回肉,壶里还有几两浊酒也烫了由常平安倒给几人喝了,阿桃自然是给自己留了饭菜的,外头吃的乱,她是懒得过去吃的,填饱了肚子便坐在灶台底下就着炉膛里暖烘烘的余火打瞌睡。
几两浊酒不至于醉人,吩咐几人明儿一早再过来一趟,天不亮就要到,等明儿事情一结束,便将剩下的钱结清。
这几人点头应是,千恩万谢领了今日的工钱走了。
正房吃的杯盘狼藉,不肖说,常平安自觉收拾干净又将碗筷洗了。
两人在外人眼里是夫妻,阿桃也没有那么多的避讳,将人送走以后就刃了门。当年常平安进山时这院子才翻新不久,这些年因一直有人住,倒没破败下去,只是将隔壁东西都扔了以后显得有些空荡。
正中是一口井,不过打出的是苦水,用来洒洗还可以,要喝就有些难以下咽,常平安来回几趟将水缸挑满,阿桃也烧好了一锅水,二人将屋里屋外重新又擦了一遍。
如今天虽渐渐暖和起来了,到早晚还是有些寒意,常平安留了两床被铺好,自己又抱了草席被褥去西厢房睡。
月上中天,灯盏吹灭,一整日忙的脚打后脑勺,躺下的的一瞬间阿桃就睡熟了,第二日险些没起来。
因在山洼里住了一夜,今儿早上是不出摊,跟临近几个摊主都说了,若有熟客就告知一声。
待她收拾好,外头门就被敲响了,正是昨日那几个来帮忙的闲汉力工,几人都已经吃过了,阿桃锅上已经熬了粥,这会儿已经翻腾起了米花。
锅里放辣子炒了个咸菜,先前腌的咸鸭蛋已经入味,一切开中间都淌油。
余娘子前前后后送了四五回鸭蛋,都叫阿桃腌上了,头一坛子如今已经腌好了,分出一小坛子叫常平安一并放骡子车上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