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胡峰的妈妈,俞青楚哦哟了一声,替祝夫人拿起来看。只见那玉环上刻着螭纹,背面浅浮雕光素,整器通透接近扁圆体,纹饰规整,抛光更是细致。
举起来对着日头一看,是再好不过的成色了。
俞青楚大赞道:“真是的,多久没看过这样水头足的玉了,你瞧瞧。”
祝夫人看完也笑:“是,让小陈太太破费。”
曲疏月唇边挂着和善的笑意:“不过是玩的东西,我还担心配不上您的乖孙孙。”
不知是谁,在说闹中夸了一声:“唷,这么会说话的呀。”
紧接着又是一句:“这有什么奇怪的?曲院长亲自教出来的人,带在身边长大的。要不怎么能入陈老爷子的法眼?”
曲疏月装没听见,只管封了锦盒给祝夫人,再嵌几句吉祥话。
那边笑着受了,闲话家常般的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你的孩子?”
俞青楚拍了下主人家,说:“人家才刚刚结婚,意映都不急,你怎么先催上了?”
祝夫人拉过曲疏月:“说句玩笑话,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曲疏月摇头,嫣然笑笑:“这本来就是长辈该过问的,不介意。”
她陪着说了好长时间话,直到下一拨祝贺的人到,才得以脱身。
京市爽朗的秋天,那真是过一天少一天,等气温一降下来,又是雪又是霾的。
曲疏月钻出来,躲过了密不透风的人潮,在一张圆桌旁坐了。
有来往奔走的佣人,虽然看着她眼生,但也有见识,紧着倒了一杯碧螺春。
知道今日能到场的,都不是等闲人物。不是哪家的小姐,就是哪家的夫人太太,个个都怠慢不得。
曲疏月笑着道了谢,一抬头,看见曲正文一家三口来了。
她三根指头捏着杯沿,在晃眼的日头底下眯了眯眼。
想必是爷爷的身体不好,姑姑又懒得假客套,所以才叫了曲正文过来。
碰上这样千载难逢的显摆机会,廖敏君怎么会错过呢?当然是欢天喜地带女儿出门。
她穿了一件如意襟旗袍,新裁的天水青料子,扬长避短的显了肤色,腕上一只碧绿手镯,戴了一对翡翠耳环,一股子用力过猛的富贵。
和曲家一贯秉承的不露声色,简直格格不入。
曲疏月当即蹙了下眉,又在他们走过来的瞬间,缓缓展开。
她站起来,抚了一下裙摆:“爸,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