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那个多疑的父亲一样,你就算当了皇帝,也不是燕离百姓之福。”
“!”
薛景韫的眼里一瞬间迸出了强烈的杀机。
为了从张慎来那里拿回东西,他扮成一个彬彬有礼的后辈,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可这不代表他身边的一个下人都敢对自己如此说话。
淳溟接受到自家殿下不郁的目光后,当即出手,将来人从后打翻在地。
薛景韫来到他跟前,弯腰,用力抬起她的下巴。
“你是燕离旧人。”
这句话他说得很笃定。
“是!”
“认识我、也认识我父皇母后?”
“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我曾经是飞罗使,你母后的一个杀人工具。”
薛景韫一愣。
既然是母后豢养的飞罗使,讨厌那个男人也很正常。
薛景韫动怒,不是为了维护那个男人,而是讨厌别人说他像他。
“你不要想错了,我虽然是飞罗使,但我憎恨你的母后。”
薛景韫怒目而视。
“很意外?你们不应该意外才对,像你母后那种人,做了那么多孽,害了那么多人,凭什么还一副为国为民、让我们这些被她迫害的人还要感激她?”
“你住口!张慎来身边怎么会收容你这样的人!”
不是说喜欢他母后吗?
一个仇视她母后、出言侮辱她的人,张慎来还能容得下?
这次居然还让她来送东西?
他是故意的!
薛景韫有一种自己的母后再一次被人背叛的委屈跟愤怒。
“你不要想多了,我们大人并不知道我内心里的想法,他这些年一直很尊敬弦南皇后。”
“你就不怕我将这些都告诉给他?不,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敢说这些话,就没想着再活着回去。”那个女人傲然哼道。
“……你为什么这么痛恨我母后?”薛景韫潜意识里抗拒着这个问题,可还是忍不住去问。
“为什么?呵呵!你问我为什么?我跟我妹妹相依为命,从小靠乞讨为生。日子是很苦,但我们至少有彼此。”
“有一日,我们遇见了一位贵人,就像是天女娘娘一样高贵。她把我们带了回去,给我们新衣服穿,很多好东西吃,我们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救星,以后再也不用去过苦日子了。”
“可是呢?你母后都对我们做了什么?她将我们变成了一个冷血杀手,一个随时可以出卖自己身体的探子、还无知无觉的木偶!我的妹妹,甚至只因为我阻拦了她一句,就想要杀我!”
这些事情薛景韫自然知道。
但他从来没在意过这一群人的感受。
呵!谁在乎他们?
这群人不就是母后最忠实的信徒,注定要为母后献出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