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再次挥枪下劈,然而恩禾今不退反进,欺身向前,从银枪借力一跃,飞身就要用弯刀抹姚远的脖子,姚远仰身避过,放开被深深杵进地里的长枪,腰间苗刀出鞘,以极其犀利的角度撞开弯刀刀锋!
然而恩禾今此人却难缠得很,他的打法根本就不是北疆战场上惯常见到的直来直去的路子,而是借助了自己彪悍的体格以及蛮族的摔揉技术,用核心力量将自己整个人凌空拔起,双腿如同藤曼绞住姚远握刀的手,几乎是在绞技成型的一瞬间就发力拧转。
纵然姚远反应已经足够快,立刻顺着方向侧翻,却还是听见了自己右肩发出撕裂的声音。
剧烈的痛楚往往会迟一些来到,姚远就在这痛觉尚未麻痹自己的时候,强行调动右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一进一出,雪亮的刃上连血珠都没有,就见恩禾今瞪大了眼睛,捂住喉间喷涌的血水,只能发出“吼吼”的嘶哑声音。
当啷一声,苗刀脱手掉在地上,姚远的右臂彻底不能动了,剧痛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上半身都绷紧了,但他面上神色不改,冲尚未死透的恩禾今淡声道:“‘恩禾今’在蛮语中的意思是‘和平的使者’,然而你却是彻头彻尾的侵略者,我不会允许你的遗骸被带回贵国安葬,你合该在这里为战死的玄冥军和被屠杀的南平国百姓忏悔,永世不得安息。”
说罢便用左手提刀,彻底了解了苟延残喘的恩禾今,甩净刀尖上的血珠,单手收刀入鞘。
残余幸存的北蛮士兵落荒而逃,带着满身灰黑的烟尘北上逃蹿。
此次夜袭,大捷。
......
镇国侯府上所有人都被聚集在院中,不得随意走动。
禁军搜查了将近一个时辰,几乎将侯府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一名禁军拿着一摞票据匆匆赶来,对辰佳道:“报告统领,找到了!”
辰佳翻看过后,将其举起来,冲院内众人沉声道:“赃款及往来信件俱全,镇国侯通敌受贿一事物证确凿,所有府中人都有共犯嫌疑,全部拿下!”
赵梓明虽然内心愤恨,但也只能暂时放弃抵抗,将洗清冤屈的希望寄托在尚未回京的侯爷身上,或许等人来了,才会有转机。
“早知道当年就不随师父下山了,”赵梓明看着手上脚上沉重的镣铐,心里暗自想道,“这京中果真是是非多,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小命搭进去,远不如江湖逍遥自在啊。”
赵梓明被押入大牢前,抬头望了一眼高悬的明月。
......
翌日朝会。
“什么?!”李迟一手攥在龙椅的扶手上,冠冕前的珠帘猛地晃动起来,“姚卿不可能通敌!你们凭什么污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