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花草树木,桌椅板凳都整洁有序,葡萄架也被修剪到位,城边小院与这里如出一辙。
南叔红着眼喟叹一气。
“说真的,我一直认为小少爷是因为傅家愧歉你,痴人说梦话说你没死天南地北寻找你,没想到有一天你真的回来了,谁年少不犯些错,这10年我也算看着他走过来的,真的挺不容易,你就原谅傅家。”
时现抿唇,10年时间足以让人由内而外改变。
有的人山盟海誓转眼三五两个月忘的干干净净,有的人却抓住生命中的过客在漫长的岁月里疯狂沦陷。
傅安就为了七百三十天偏执寻他10年,如果他不出现又会怎样?
暖暖的空气里时现心口变的沉闷,视线停留在一棵三米出头的花灯树。
南叔掩饰地抹了一把脸,瞧着满地的空瓶子又笑了笑说。
“小少爷最初让小杰送过来很多脉动瓶子,他说用那些空瓶子可以做成莲花花灯,起初我还以为小少爷怕我闲着没事干做出来卖。
小杰告诉我,他们出任务需要点亮一盏花灯,而小少爷没多久就会来这,不是做花灯就是挂花灯,一做就做到现在,这不,墙角落里就长出一棵花灯树。”
莲花花灯小巧精致,手里脉动瓶子转动,“点燃过吗?”
南叔摇头,“花灯一旦挂上树,小少爷便不准任何人靠近。我曾问过他是不是做好后送给他奶奶庆祝寿诞,他只说花灯在等一场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记性。”
“花灯在等一场绽放。”傅安在等一场重逢。
那首歌曲最终成为傅安漫长的等待。
洪杰说过他们每次出任务都会点花灯,傅安却从不解释,这叫他怎么好说出口。
时现死过太多次,每一次又在傅安传递炽热的呼吸里脉动起来。
傅安是土囊里交织的庞大脉络根茎,是时现的脉动之源。
这份羁绊不管出于爱,还是依恋,都成为时现活在这世上最大的羁绊。
南叔接着说:“这里的空瓶子做完树就挂满了,小少爷应该会点燃花灯。”
眼底全是蓝色花灯,时现含笑说:“这么多花灯点燃让他许愿,能把他几辈子的心愿都许了。”
“哈哈哈,小时你比以前更会说笑了。”
时现抿唇,不经意在花灯上仿佛发现间谍密报,仔细看了又看。
“怎么了?不会是放久了有破损?”南叔眉眼露出焦虑。
“哦没什么,花灯手工剪得很精致,莲花花瓣的边缘一点缺口都没有,刀法不错。”时现如实说着,抬眼去寻院子里的傅安。
不想傅安已经立在二楼阳台,四目隔空对望。
此刻,傅安沉稳的冲他淡然一笑,笑进了时现的心。
他却突兀地叫人:“时老师,你今天的牛奶还没有喝。”
时现面色顿沉,转身走开,在没有傅安注视的情况下,把他准备好的牛奶悄然喝下。
靠在角落的傅安,看到这一幕无声的笑了。
晚上,总算等到南叔休息傅安洗澡的时候,时现独自来到花灯树下。
花灯上面刻有字,南叔估计眼神不好,晃了这么些年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