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思量,叶晟对电话那头试探地说:“傅洄,你至少要让我亲眼看看,不然谁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那你来我家,不过你要小声点,老师还在睡觉。”
果然犯病了,还是年少青涩有妄想症的傅洄,如果是暴力倾向的傅燃就更麻烦了。
搞别人就算了,还把自己搞进去,真是不要人活了。
叶晟请假赶到傅家,在门口看到洪杰和从森淮,但他没时间停下来打招呼。
叶晟和傅安从小是同学,叶晟在医学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年纪轻轻就已经名扬在外,这跟他曾经在国外最艰苦的地方实习有着莫大的关系。
虽然他没有主修精神科,但一有任何需要找医生的事,傅安最先找的就是他,搞得叶晟什么都会似的。
时间一长他在傅家出入就有了绿卡。
出了地下室电梯,转个弯正对就是特处保安室,叶晟深吸一气,做好心理准备,按响门铃。
门眨眼被打开,傅安头发蓬松自由垂落在脸颊,戴着一副无镜片黑细框眼镜,露出的脖子颀长光洁,赤着胳膊只挂了一件绿边v领白背心,下面是配套短裤。
他立在门口目光失意,像是守在门后已久,就等叶晟的到来。
傅安这幅迷茫的青少年装扮,令叶晟恍如隔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当即愣了一会,随即将手里提的水果蛋糕递到他眼前。
“你最喜欢的。”
话音刚落,傅安高挑沉重的身体压在叶晟肩膀上,像个孩子似的靠在叶晟肩膀上难过。
“叶晟,老师一定被我气坏了,我已经乖乖写作业认真看书,打扫屋子,他还是不理我,我该怎么办?老师天天躺在床上,不跟我笑,也不跟我说话,他是不是讨厌我了?你快告诉他是不是讨厌我了?我该怎么办?”
他急红了眼,揪紧叶晟的外套,说完焦虑地快要哭出声来。
这个人平时把自己包装得像穿上刀枪不入的战甲,工作上无论什么样的难题他都能解决,一旦他的战甲被脱下,发起病来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变来变去。
叶晟叫着属于他的名字安抚他:“傅洄,我或许能让老师不生气,但你得先让我进去看看他,对吧?”
他一听,连忙松开叶晟让出一条道来,“你可不能骗我。”
“嗯。”
平时的傅安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得,现在抱得叶晟浑身不舒服,让他提上袋子腾出手,整理被他揉皱的西装外套。
走进屋内,不管哪个角落都干净整洁,屋里的摆设跟当年一个样,就连垃圾桶的位置都没有变。
傅安还是对过去无法释怀。
来到床边,躺着的时现明显被傅安“照顾”的很好,估计给他洗浴过,穿着睡衣盖着被子,头发看着都丝滑柔顺。
没有异味,甚至有一股淡淡的香草味,这是傅安身上平时的味道。
室内温度也就二十四点五度。
叶晟对时现仔细检查,几天过去,时现的身体居然跟在那晚车里检查时的状况一样,这太令他震惊,这不符合人类身体正常死亡后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