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笠自然而然地把她的头摁向自己,黏腻暧昧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当中显得格外清晰。
冰凉的手探入了谭箬青的衬衫下摆,她低头看了眼觉得好笑,沈笠人虽然不清醒,手倒是挺清醒的,还会自己找地方捂着。
“谭箬青,你还在听吗?”谭亦寒顿了顿,“幸好你把你的语言关了。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听到什么恨不得削了自己耳朵的声音。”
谭亦寒嘀嘀咕咕了一会儿,语气突然一变,“巡逻的保镖好像换人了。谭箬青,大哥可能要发现你了。”
这个时候被发现绝对不是好事。谭箬青叹了口气,把沈笠的手从自己的衬衫下拉出来。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空气中蜷缩了下,极为不舍。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
受到alpha的安抚,沈笠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眉眼都舒展开来了。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放松,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仿佛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在那一瞬间消散。
谭箬青在他的额间吻了下,“我得走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不舍与叹息。
谭箬青来得匆忙,走得也同样。这一次她避开了医院的安保。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留下一片寂静。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随着谭箬青地离开,病房之中alpha的信息素含量逐渐下降。
那曾经浓郁而令人安心的气息慢慢消散,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沈笠睁开朦胧的双眼盯着虚空一点看了好久,目光迷离而迷茫。然后没忍住说了句,“胆小鬼。”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像是没有发出声音一般。
她甚至都不敢叫醒他。不过不仅谭箬青是,他也是。他们带着各自并不光彩的目的靠近纠缠,互相取暖,却又时刻警惕着对方。
羁绊越深,那不光彩的目的就变得越来越沉寂与难堪。
当他们揭开那层遮羞布的时候,各自都在对方面前卸掉了最后一层伪装,赤.裸而丑陋。
信息素,触感,温热,沈笠的呼吸有些凌乱,那只不久前才在谭箬青身上作乱的手埋入被子里面。他的心跳加速,思绪混乱,回忆着与谭箬青的点点滴滴。
沈笠不自觉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片刻之后,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枕头下面,他感觉谭箬青走之前好像给他放了什么东西。
沈笠摸到了一个密封的玻璃瓶,他将玻璃瓶拿出来,透明的液体在里面轻晃,还带着一点微微的淡红色。
他凝视着瓶中的液体猜到了什么,将玻璃瓶握在潮湿的手心里又睡了过去。那紧握的玻璃瓶让他在睡梦中也能感到一丝安心。
谭箬青早医院附近小路里看到了接应的纳塞。
纳塞依旧戴着帽子,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谭箬青,“你这些天还好吗?”
“还好,”谭箬青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到了叫醒我。”她的声音疲惫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