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能倒比尹天瑶略好些,挨了打嘴还能骂人。
“墨锦溪你这丑女!贱妇!你也不想想自己貌丑没人娶,是谁娶了你!你不贤惠就罢了,居然还敢打自己的丈夫!你是什么东西,身份低贱的贱人!我要休了你这没德行的贱人!”
周青远被打急眼,口不择言,冲着墨锦溪破口大骂。
这下屋外的一众姨娘下人,彻底石化在原地,这打来打去的戏码,她们看得胆战心惊。
几位姨娘背脊发寒,都觉得大事不妙,秦姨娘扯了扯两位姨娘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我们继续在这,怕是要引火烧身,还是快些离开,这热闹不是谁都能看的。”
秦姨娘说着,已经在不动声色往后退,素日里几位姨娘或多或少有些龃龉,此刻对秦姨娘得建议难得一致认同。
屋里的热闹,她们没命看。
屋外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就连下人都脚底抹油地跟着跑了。
管家哪里还管什么人牙子,赶紧把人打发出去,这种事在府里闹开本来就够难看,要是被外人看了去,整个周府都颜面扫地。
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合上,墨锦溪等阿九打够了十巴掌,才冷笑着在周青远面前蹲下来,与他对视。
“你想休妻?巧了,我有你这种丈夫,深以为耻,就算要休,也是我休你!玉儿,你去拿笔墨纸砚来,不用回去,直接在屋里找找就是。”
墨锦溪大手一挥,让玉儿去找纸笔,这有阿九暗处还有十一,她不怕周青远作妖。
“哎哟,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可别真的犯糊涂。”
陈嬷嬷见状慌了,把老夫人扶到官帽椅上靠着,赔笑着过去劝和。
今日这对夫妻闹得实在难看,但就算再难看,也不能真的掰了。
“陈嬷嬷,我敬你上了年纪,不想对你做什么,您老要是愿意,安静在边上待着,我可以当做看不见,不然墨家养出来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墨锦溪没有看陈嬷嬷,目视着前方面无表情地提醒她。
才见识过墨氏带来的暗卫雷厉风行打了周青远,陈嬷嬷不认为墨锦溪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陈嬷嬷的笑容僵在脸上,默不作声地退回晕倒的齐夫人身边。
玉儿手脚快,很快找到纸笔。既然是休书,又是闹到这个份上写的,自是不必拘泥字写得好不好。
墨锦溪提笔蘸墨,洋洋洒洒写好一封休书,写完当着众人的面,摔在周青远身上。
“以此休书为凭,你我夫妻关系就此作罢,从今往后,我与周府没有半分关系,我从墨家带来的嫁妆,我要分毫不差地带回去!”
宣纸上的墨迹未干,宣纸甩在周青远身上,模糊了部分字迹,但上头写的字,还能看得清楚。
周青远捡起掉在脚边的休书,不可置信地看着宣纸上面,白纸黑字是墨锦溪写给自己的休书。
她一个丑女!怎么敢!
他堂堂三尺男儿,乃当朝探花郎,居然被妻子休夫,本朝可从没有女子休男子一说,简直胡来!
“墨锦溪,你脾气也闹了!气也出了,你居然还做出休夫这样荒唐的事!”
周青远想不明白,墨锦溪都快把家掀了,他不是真的要休妻,这个女人怎么敢!反过来休他?真是岂有此理!
“玉儿、翠儿,如今我已经不是周府的主母,于氏如何处置,是他们周府的事,我们回去。”
墨锦溪没有理会周青远的喊叫,带着人直接回院子去。
看到墨锦溪头也不回地走了,周青远还以为,她只是耍狠,没当回事反而松了口气,解下身上的斗篷,先盖在被打晕的尹天瑶身上。
墨锦溪撇下那一屋乱糟糟的事,回到院里,就把自己陪嫁时,带来的下人全部都叫过来。
“就在刚才我已经休了周青远,从今往后我和他不再是夫妻,更不是周府的主母,你们回去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再把库房的东西,清点出来。”
墨锦溪盼了这一天太久,当真的要从这个家出去时,她发觉自己的心情,远比自己想的要激动,缓了一会,墨锦溪才接着吩咐。
“玉儿,你去外头雇人套几辆马车来,我们今日就把东西收拾好,全部带回墨家,一针一线,都别落下。”
墨锦溪说罢,没跟去那边院子的粗使丫鬟婆子都有些懵,主子和老爷是闹别扭了不成?
“都别站着了,都快下去收拾。”翠儿见她们站着不动,便开口催促。
主子和两位大姑娘都神情严肃,也不大像是玩笑话,下人这才赶紧下去,收拾准备。
墨锦溪早有准备,她的东西之前就收纳在箱笼里,直接抬走就是。
尽管这样,她当初从墨家带来的嫁妆实在太多,加上三回回娘家省亲都带回不少东西,整个库房都堆满了,一时半会搬不完。
“小姐,周府不是久留之地,待会他们反应过来,少不得过来纠缠,小姐不如先走,属下和玉儿留下来,负责垫后。”
既然小姐已经和周府摊牌,十一没有再继续隐藏行踪。
墨锦溪看向下人进进出出的库房,觉得有理。
东西清点不快是其次,她确实不想再和周府的人多费口舌。
“好,周府的人回头只怕来闹,你护着玉儿,东西一收拾好立即回墨府,不必逗留。”
墨锦溪披上翠儿拿过来的斗篷,这有十一坐镇,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回墨家后,爹爹和兄长他们,自然会安排人来帮忙把她的东西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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