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可不好看啊!”
沈渊扶着满身是伤的商陆,气得手都在发抖,听了她的话更是出离愤怒, 高声质问:“你到底想对我兄长做什么?!”
段曦宁微微俯身看着他, 唇角凉薄地弯起,语气中带着让他反感的狡诈:“自然是请他来云京坐坐, 让他好好喝两杯呀!”
语罢,便直起身笑得恣意张扬。
以前他很喜欢她这样的笑容, 带着几分羡慕和向往, 觉得那是他从未真正体会过的自由自在。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笑容无比刺眼。
他咬牙切齿地怒斥:“老奸巨猾,无耻之尤!”
被他怒骂, 她丝毫不生气,反而笑得愈加肆意:“过奖!”
说着转头云淡风轻地吩咐伏虎:“沈公子近来抱恙, 须得静养,派人好好保护,莫让任何人扰了清净。”
一向爱插科打诨没大没小的伏虎,此刻面对这样的陛下大气都不敢多出,恭敬领命,吩咐带来的期门军井然有序地将承明殿围了起来。
沈渊看着这大批的期门军,明白她这是要将他囚于承明殿,不免慌乱,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你什么意思?”
段曦宁眉梢轻挑,故作诧异地问:“朕说得难道不够明白吗?果然,沈公子连话都听不清了,是该好好静养。”
沈渊已经怒不可遏,内心的恐慌也被无限放大,顾不得许多,当即起身就要往外闯,想要逃离这个即将彻底变成牢笼的地方。
有期门军要拦,他也将对方的刀抢了过来,毫无章法地冲着虚空胡乱挥着,用以防身,想要闯出宫去。
眼见场面混乱,伏虎赶紧要上前护着段曦宁,却被她一把夺过手中的刀推开:“一边儿去!”
她轻而易举横刀将沈渊的刀挡了回去,眼神微眯,语带讥讽:“困兽之斗,白费力气!”
沈渊本就不敢伤人,对上她愈加章法大乱,又用的平时不善用的长刀,根本不能将她如何,反倒被她步步紧逼。
最后,他手中刀也被挑飞,毫无还手之力。
段曦宁手中长刀干净利落地架在了他脖子上。
似乎是不解气,她将刀一横,刀背抵住他的咽喉,一路将他推到了不远处的墙上,冷笑:“老实待着,你逃不出去的!”
打了这么一场,沈渊的怒气仿佛也随之一泻千里,无力地靠在墙上,只剩下绝望和无助,语气中满是哀求:“陛下,我兄长也不过是普通人,并不会对你的大业有何阻碍。你的铁骑所向披靡,没有兄长,一样能轻易拿下梁国,为何不能放过他呢?”
段曦宁放开了他,将手中的刀随手扔给了伏虎,撇开了盯着他的视线,沉声道:“你不懂朝政,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沈渊无力地顺着墙面滑了下来,摔倒在地,面如死灰地仰望着天空密云滚滚,眸中灰暗无比,只觉得这天,再也晴不了了。
听到他摔倒,段曦宁的脚步顿了顿,未曾停留,大步离开,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