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想,宫里也绝没有人敢对他这么颐指气使的。
即墨浔伸了手,常大夫替他把脉一阵,皱着眉说:“内火炽盛,得吃点去火的。家里干什么的,天天都上火?少年人,放轻松点。”
即墨浔顿了顿,低声问:“影响子嗣么?”
这常大夫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即墨浔吃了个瘪,没作声,点了点头。
常大夫嘀咕着,好好儿一个年轻人,见天儿为难自己干什么。
他转又看向了稚陵,先也端详她一阵,皱了皱眉:“小娘子把面纱摘了吧?”
稚陵下意识瞧了眼即墨浔,常大夫就说:“你看他干什么呀,摘了摘了。”
即墨浔抬手替她摘下面纱,常大夫左右一瞧,却觉察出两人身份有些微妙来。
他眯了眯眼睛,观察了一会儿,又仔细问了问她近日些许身子状况,再替她诊脉。
不同于他替即墨浔诊脉,这回却诊了好半晌,眉头愈发紧皱着,摇了摇头,看了眼即墨浔,捋了捋胡须,“你是她相公?”
两人点头,常大夫又说:“你们想要孩子?”
稚陵微微点头,即墨浔应声说:“……嗯。”
常大夫摇着头:“依老夫看,娘子的身子,暂时不适合生孩子。”
稚陵微微一愣,缓缓开口问道:“大夫,我的身子怎么了……?”
常大夫朝着即墨浔摆摆手:“你,出去出去。”
即墨浔目光一凛:“怎么了?有什么,我不能听?”
常大夫说:“出不出去?”
即墨浔无可奈何,只得出去。已到这个地步,当然不能半途而废。
他踏出屋门,屋门虚掩,他并没有走远,只在门边贴近听着里头动静。他耳力一贯好,却也只能听到零星的只言片语,不知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常大夫才叫他进去。
即墨浔沉着脸,他堂堂帝王,被人这么呼来喝去,格外不悦。但踏进门中,却见稚陵垂着眸,微微发怔坐在凳子上,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