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底层的人会不会遵守这个规定其实无所谓。”
如果说他们对于普通人的态度还是敲骨吸髓的利用的话……那么,他们对最底层那群人就是近乎冷漠的无视。
懒得了解,懒得关注,只是任由这些杂草在东区乱七八糟地疯长。这些最为绝望但最为自由蓬勃的生命力在浓重的雾气中□□着,但永远传不入摄政王街区的人们耳中。
江户川乱步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们:这种目光很难让人判断出他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这句话。太宰治和费奥多尔都不是在和平的年代出生的人,天生缺乏对太平盛世里安安稳稳、按部就班生活下去的幼崽的理解。
最后还是侦探主动转移了话题。
“我今天想要去对面拜访一下莫妮小姐。”
他说道,那对绿色的眼睛看着太宰治和费奥多尔:“我想,不管怎么说,她应该很期待一个即时的、有所进展的回答。”
太宰治看向面前眉眼间还带着稚气的孩子。
如果是上个任务之前听到这句话,太宰治可能会觉得是对方是兴致勃勃、迫不及待地想要模仿电视剧里面的侦探。
但现在,他能明显地看出来,对方是真的对自己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委托人很上心。他真的在认真地考虑对方的心情,而不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到了有趣的解谜游戏上。
他们遇到的存在不是游戏里可以随意对待的数据,而是真实的、会悲会喜、有着属于自己人生的“人”。
太宰治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揉了下对方的脑袋,笑着说道:“走吧。我们正好都要出门,正好把你送到那里。”
虽然这种觉悟来源于夺走他人生命那一瞬间沉甸甸的感情,以至于有点地狱笑话,但对于对“生命”还理解得模模糊糊的江户川乱步来说,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睛,嘴角勾勒出微微的笑意,转身推开了门:“我记得就是在对面吧,涩泽你今天午夜的时候还去了一趟。”
“喵——”白猫的目光落在俄罗斯人微微晃动的红色围巾上,不耐烦地回答一声,主动踩着水泥地板跑了出去。
在他的身后,江户川乱步的声音明显有点气恼:“不要仗着比我高摸脑袋啊!我以后肯定会长得比太宰你还要高的!”
“噗。”
“?”
“对不起,我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太宰治的声音里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浓浓调侃意味:“以前也有人和我这么说过类似的话,结果他好像比乱步先生还要矮……”
费奥多尔扬了下眉,似乎有些惊讶:“竟然这么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