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看了几秒那条蛇,转身回船舱里面给自己的杯子里加了点咖啡,然后才重新回到他之前待的位置。
“有一条蛇在这里,没有关系吧?”他问。
x小姐的声音来得一如既往的及时,带着她轻松活泼的语调:“什么蛇?——哇哦!”
在下一秒,她的声音很高兴地抬起,让人想到树枝间间蹿下跳的某些小动物,也许是鹦鹉,也许是一只毛茸茸的松鼠:
“好丰盛的储备粮!”
费奥多尔平静地把咖啡咽下去。
定位是储备粮啊,那没事了。
不过总感觉她在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熟练得有点微妙……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活在刚果那里的战地医生,伙食不够就气势汹汹地拿着武器去刚果雨林里开饭的那种。
x小姐并不知道自己给人的印象已经发生了从“医生”到“战地医生”到“非洲刚果地区的战地医生”的飞快跃迁,她只是睁大眼睛有些兴奋地看着那条漂亮的森蚺,眼中满是孩子气的好奇。
她很喜欢这些动物。虽然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她不知道这种爱好来源于何处,但每次看到它们时内心雀跃的冲动却是做不了假的。
漂亮的蛇瞳,三角形的脑袋,富有力量和韧性的修长身体,还有水光潋滟的鳞片,波浪状的黑色花纹。
——好可爱一蛇。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猜测着费奥多尔喊自己的原因,说起了正事:
“也许是装置会对冷血动物产生吸引力,所以才会有蛇跟着船。不过森蚺这种生物进食之后往往要休息好几天来消化,它是没有办法一直跟着你们的。”
费奥多尔垂下目光,看向水中,语气听上去有些微妙:“冷血动物?你是说鳄鱼、龟类、鱼类、蜥蜴和蛙类等也包含在内吗?”
他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这几种动物在他们亚马逊航行的过程中的确见到了许多。但是因为没有对照,他也无法判断这样的频率是否正常。
“我这也只是一个猜测,现在的数据还是少了点,没有办法做出判断。”
x小姐伸了个懒腰,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十分担心,但还是给出了个承诺:“等会儿宵行实验做完之后我去问问她好啦。”
不管做过多少提前的预算和估计,第一次投入使用的东西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些出乎预料的特别情况,不过问题都不会太大。
就像是牛奶树的汁液没有煮沸味道会有点奇怪,但是不会吃死人一样。
“但这个味道还是有点太怪了吧?”
太宰治谨慎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