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和它对视了一眼,感觉如果把对方拍下来,估计x小姐会很高兴。
这条蛇并没有攻击的想法,只是用自己庞大的身体推了推船只,玩闹的感觉更多一点,同时还转来转去地搅动起巨大的水花。
费奥多尔举着手电筒看着把船当成玩具来玩耍的森蚺,最后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前往船长室重新把船启动,收起船锚前进了一段距离,停靠在一处水流相对急促的河边。
这里应该就没有爱玩的蛇了。就算是亚马逊森蚺,应该也更喜欢水流和缓清浅的地方。
他拢了拢自己的睡衣,有些困倦地赶走了在自己身边围绕的蚊虫,重新走回自己的房间。
平时这种程度的熬夜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从俄罗斯天寒地冻的一月突然来到炎热的亚马逊雨林地区,他感觉自己还是多睡一会儿比较好,免得因为水土不服生病。
费奥多尔还不是很想把自己杯子里的咖啡和伏特加变成各种药。
俄罗斯人打着手电筒走过船舱的走廊,看到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出了房门,正在走廊上打着手电筒。
在他走近的时候,对方微微侧过头,有些困倦地看向他——对方头上的绷带还是很固执地没有拆掉,只露出来一只鸢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有点像是不动声色观察你的猫。
“那个医生没出来吧。”
费奥多尔和他对视了几秒,发现他们之间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没什么话可说,于是随便找了一个话题问道。
“没有。”太宰治慢吞吞地回答道,半睁半眯的眼睛透露出一种轻微的困倦,但语气却依旧带着微妙的讽刺感,“不过你不都在对方门口安了晚上会通电的电网吗?该不会是因为太困忘记这件事了吧?”
费奥多尔扬起眉,知道自己这个话题挑的不是很好,于是干脆没有出声,打算看看太宰治专门等在这里到底是为了和他说了什么。
但没有。
太宰治只是和他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就把手电筒关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得毫不留情。
费奥多尔愣了一会儿,然后便微微弯起酒红色的眼睛,有些诧异地笑了起来。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锁上门,关掉手电筒的灯光。
船上彻底陷入了安静。
只有船尾那个巨大的仪器正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星星点点地挥洒在空气里。浓绿的树荫在冷色调的夜里泛着漂亮的蓝,有蛙鸣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响起。
水面下波光起伏,与水几乎一个颜色的巨蛇悄无声息地游了过来,蜿蜒着盘踞在岸上。它依旧以好奇的视线注视着船上的光芒,最后脑袋枕在自己宽阔而又美丽的花纹上,懒洋洋地把自己铺开成星光下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