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泽龙彦语速飞快地说完这句话,然后一个转身来到有这光线照耀的走廊,趁飞蛾受到干扰的时间来了个急转弯。
“大厅在前面左手边的门。”x小姐说道。
“喵喵喵。”我知道,这里门是开着的。
涩泽龙彦用猫语简短地回了一句,然后擦着缓缓关闭的大门跑进了大厅内部,很快就找到了似乎刚进来不久的两个人类。
或者说,他们两个就在最为显眼的位置上。中央无数的烧焦的飞蛾死尸干瘪地趴在地上,在中央堆成一个小小的山丘——山丘上还很有礼貌地盖上了一张雪白的桌布。
费奥多尔拿枪.指着一块长满了奇异的血管凸起与无用的赘余增生物的区域,一脚踩在雪白的桌布上,正弯腰心平气和地跟着那一团烂肉说着什么。
“咪。”
白猫抬起头,刚刚想要找个位置跳上去,就看到费奥多尔很淡定地用枪.口指向了他。
涩泽龙彦:“……?”
这人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涩泽龙彦某些悲剧故事的发生的x小姐用力地咳嗽几声,收回了自己刚刚伸出来的手,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白猫摇摇头,用茫然中带着无语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踩着桌子就跳到了边上太宰治的肩上,用爪子敲了敲脖子上的怀表,示意那个东西现在就在自己这里。
太宰治伸手用力地揉了几下猫头,躲过涩泽龙彦的猫爪袭击,云淡风轻地站在旁边,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就像是一个误入屠杀现场的吃瓜群众,全程负责看乐子和喊几句“杀人了杀人了”的那种。
大厅里无数雪白和淡黄浅绿的丝线垂落,拽着人们的身体继续上演着宴会该有的剧目,那些身体残破的人也不得不残疾上岗再就业,被蚕丝连接起头颅与身体,很敷衍地表演着木偶戏。
“我之前听说飞蛾的茧横着剖开来后,如果把两边愈合,然后用一根玻璃管连接起来,让里面的组织液可以互相流通,飞蛾依旧会诞生。只不过它的上半截与下半截身体会分离开来,变成由玻璃管链接。”
费奥多尔垂下眼眸,已经不成人形的巨大飞蛾聚集体,毫无诚意地感慨道:“昆虫的变.态发育真的很神奇,不是吗?”
各种虫子纠缠成的共同思维体对此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在脱离人皮之后,它就没有办法继续使用人类的声带鸣叫,但信息素的传播转而取代了低效的声波交流,真切地将愤怒的情感完整地传达给了在场每一个“活着”的物种。
但它们,或者说它没有进行攻击的意思,只是拍打着翅膀,发出巨大的噪音。黄绿色的血液渗透出来,一点点地晕染了雪白的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