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的余韵包裹着沉柯的每一寸皮肤和神经末梢。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错的、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声。
窗帘将外界的光线完全隔绝,只有床头一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空气染成一种暧昧的、蜜糖般的色泽。
沉柯半阖着眼,享受着这种被填满后的慵懒与倦怠。
身边的热源动了一下。
陈然那具刚刚被他彻底占有过、烙印上他气息的身体,像一只餍足的猫,柔软地、带着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意味,朝他怀里蹭了蹭。
她的头发还带着些许汗湿的潮气,发梢擦过他的下颌,带来微痒的触感。
沉柯没有睁开眼,只是凭着本能,将手臂收紧了一些,把这个温软的身体更紧地圈在怀里。
这是他的东西,一件刚刚被他使用过、并且让他感到极其满意的所有物。
“主人,”陈然的声音很轻,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沙哑,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耳膜,“我喜欢听您叫我的名字。”
沉柯的思绪有片刻的凝滞。
名字?他甚至需要花零点几秒的时间,才能从脑海里调取出“陈然”这两个字。
在他之前的认知里,陈然是不需要名字的,她只需要一个代号,一个身份——他的宠物,他的玩物。名字是属于“人”的符号,而她,只是他的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对这个不合时宜的请求发表看法,一阵湿热的触感就落在了他的锁骨上。
陈然微微支起身子,柔软的胸脯贴着他的胸膛,嘴唇在他的皮肤上留下轻柔的、细碎的吻。
那不是带有明确情欲的挑逗,更像是一种安抚和讨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
她的吻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沉柯的喉结旁,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就叫我陈然,好不好?”
陈然贴着沉柯的皮肤,吐出的气息温热,“当您的嘴里念出‘陈然’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完完全全变成了您的东西。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属于您。”
这句话说得极有技巧。
陈然没有索求平等,也没有强调自我,而是将这个请求,包装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更深层次的臣服。
这番话巧妙地绕开了沉柯的雷区,反而精准地搔在了他的痒处。
一种全新的、更为奇特的满足感,从沉柯心底升起。
原来,占有还可以有这样的形式。
赋予她名字,再亲口呼唤这个名字,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更加彻底的、灵魂层面的烙印。
沉柯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灰紫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正仰头望着他的脸。
陈然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嘴唇微微肿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的眼神里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仰望的孺慕之情。
“你倒是很会想些新花样来讨好我。”
沉柯开口,声音还有些慵懒的沙哑。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着陈然柔软的脸颊,“只是叫个名字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对我很重要。”
陈然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又立刻补充道,“因为这会让主人更高兴。您的快乐,才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所以,它比什么都重要。”她说着,主动握住他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将他的手掌引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掌心。
这个吻像是一枚开关。
沉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一向享受别人对他的顺从和畏惧,但像这样,将他的快乐奉为圭臬,用一种近乎信仰的姿态来取悦他,还是第一次。
这比单纯的肉体臣服,更能满足他那病态的掌控欲。
“好吧。”
沉柯终于松口,像是随口答应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着她的眼睛,刻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清晰地念出了那两个字:“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