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检查一遍后,张阿敏的脚只是轻微扭伤,医生给她涂完药接着按摩了一阵子,就可以离开了。从医院出来时,早已过了与餐厅预约的时间,美味的大餐是吃不成了。他们随便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填饱肚子就行。天色已黑,萧寒负责将几个女孩子送到宿舍楼下,然后再送何冉回家。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一场初雪不知不觉地落下。雪并不大,安静的,轻轻的,在枯树枝杈间悄然飘舞着。何冉感觉到鼻尖一点微凉,抬起头。看见半空中纷纷洒洒的洁白,才知道是下雪了。她紧了紧身上衣服,后悔今天出门时没带件围巾。脖子长不是好事,寒风飕飕地往衣领里灌,让人感觉衣不蔽体。萧寒靠近过来,脱下自己的手套,帮她一根根手指套进去。何冉低头看着,静静地任由他摆布。萧寒这手套……有点搞笑,毛线织的,没什么花样,食指那儿还穿了个洞。节省到这个程度,也不知道该说他抠门还是什么好。不过也不碍事,何冉的手比他小多了。她将那长出来的半截折起来,握在手心里,不会漏风。戴好手套,何冉毫不掩饰地评价:“好丑。”萧寒说:“我自己织的。”何冉态度又转变了:“自己织的那还不错,帮我也织一副吧。”萧寒点头:“好。”何冉是暖和了,又看看萧寒暴露在外面的十指,问:“你不冷么?”萧寒摇头说:“还好。”何冉半笑不笑:“也对,你的名字里本来就有个寒字,应该是很耐寒的。”萧寒并没能领悟到她的幽默感,几秒钟之后才僵硬地咧了咧嘴角。何冉无趣地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萧寒并不费力地跟上她,状似无意地问起:“刚刚在电影院的时候你怎么了?”何冉说:“头有点晕,就借张阿敏肩膀扶了一把。”萧寒若有所思地“喔”一声。何冉扭头看他,“怎么,你怀疑我故意推她?”萧寒说:“没有。”何冉耸耸肩,说:“你怀疑我也是正常的,毕竟我是有前科的人嘛。”萧寒皱眉,重复了一遍:“没有。”这一次加重了语气。何冉抿唇笑,“知道你没有,跟你开玩笑的,别那么较真。”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何冉家楼下。站在小区门口,何冉把萧寒的手套脱下来,还给他,“你自己戴,回去路上别冻着。”萧寒揣进口袋里,并没急着戴上。他转而问:“下次什么时候见面?”何冉站立不动,过了一会儿才说:“有个要求。”萧寒问:“什么要求?”“要见面只能我去找你,你不能来找我。”“……”也许是天气太冷才使得萧寒脸色僵硬,而何冉更是言如刀锋:“你要是做不到就算了,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良久的沉默之后,萧寒的声线里带着一种落败的意味:“好。”何冉接着说:“我说的不要找我,也包括电话和短信,你都不能主动联络我。”这次萧寒倒是妥协得很快,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平淡,更不如说是麻木,“知道了。”意见达成一致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何冉满意地勾起嘴角,冲他挥手:“那就这样,我先上楼了,回见。”萧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没让她走,他稍一用力就将她带进怀里。下一秒,双手捧住她的头,不由分说就重重地吻下去。何冉没推开。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都是力气很大的两个人,韩屿会令她觉得粗暴,萧寒却不会。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眼定生死”,只有萧寒的吻才能勾起她内心更多的渴望。路灯下两个人影紧紧相拥。飘絮的雪花多么浪漫,它落在她的发梢,又融化在他的掌心。美好事物的消逝,总是如惊鸿一般短暂。他离开她的唇,之间牵扯出一条细细的涎水。何冉并不满足,又追了上去,纠缠不休。时间过得太漫长,仿佛一闭眼就能到天荒地老。她从来没有吻得这么疯狂过,牙齿和鼻尖一路磕磕绊绊,热情来不及消磨或沉淀,只是不停地碰撞与升温,即使到最后呼吸困难了她也仍旧撑着一口气不肯放手。他与她就如同一场飞蛾扑火,抱着自取灭亡的决心相拥,又企图在绝路上找到一线生机。在快要窒息之前,何冉终于松开了嘴。她仰头望着天,大口大口地呼吸,萧寒按下她的脖子,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传递彼此的温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