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家庭用餐时,杨期尘因为加班没回来吃饭。李鹤然本指望着向父母坦白学艺想法时杨期尘能在一旁帮帮腔。“爸,妈,我想学表演,以后去参加艺考。”见杨诀和周绮寒心情还不错,李鹤然趁机袒露心声。“儿子,这个学出来后是不是拍影视剧之类的。”杨诀停下筷子。“差不多是这样。”“哟,那工作可不稳定。”杨诀面露难色,“我觉得还是考个教师资格证稳妥,毕业去当体育老师,离家近,还有寒暑假。”周绮寒全程低头闷声吃饭,看不出表情。“妈……”见杨诀不是很支持,李鹤然换了个切入口。周绮寒抬起头,表情严肃冰冷得像座雪山,只撂下一句话:“李鹤然,这事不可能,你想都别想了。”“为什么啊?”李鹤然没想到家里会这么反对。“第一,人家参加艺考的都是从小学到大有基础的。你看看人家依瞳,三岁就开始学跳舞。你再看看你,学个钢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拿什么跟别的艺考生拼?”“那不是小时候不懂事嘛,也没闹上吊啊……”李鹤然小声反驳。“少给我打岔,我还没说完。”周绮寒搁下碗,“第二,你学表演要不要时间精力,到时候复读高考艺考都没考上,这损失你担得起?第三,你调查过学艺术多少钱吗,我跟你爸、你哥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够你烧的。怎么着,你还想家里把房卖了,睡大街是吧……”“不至于,我老家还有一套房……”杨诀在一旁小声道。周绮寒立马甩过去一个冷眼,杨诀赶紧闭嘴,战术性吃饭。“第四……”“五六七八九十……”李鹤然捂住耳朵,“别说了。亲爱的爸爸妈妈,我们吃饭好吗?”李鹤然端起碗吃饭,不再说话,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杨诀看出了李鹤然的委屈,继续劝道:“儿子,别看那些明星光鲜亮丽的,又有几个闯出来的。多少十八线几年接不到工作转行的。而且,演艺圈乱着呢,嫖娼、吸毒、偷税漏税什么都有。”“我又不是奔着光鲜亮丽去的,就是喜欢。”李鹤然小声嘟囔。“光喜欢有用吗?现实情况你是一点也不考虑?二十岁的人了还想一出是一出!”周绮寒连珠炮地一顿回怼。“我吃饱了。”这饭是一点也吃不下了。李鹤然回房把自己关起来。周绮寒是个一锤定音的主儿,说了不行那就是不行。可是李鹤然最像她,也是个做了决定就拽不回来的犟驴。李鹤然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半个晚上,最终决定用离家出走这种方式来撼动周绮寒的想法。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拿上手机、钱包、换洗衣物出门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为了不让周绮寒找到自己,李鹤然没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踪,包括池峋。他在大街上晃荡到日上三竿,思考离家出走的这几天住哪,思前想后他还是去了葫芦娃家。到葫芦娃家的时候,只有葫芦娃一个人在,正在泡泡面。“葫芦娃,我没吃早餐,没力气要站不住了。”李鹤然双臂搂着葫芦娃的肩膀把自己挂上去,装作要晕倒。“得得得,泡面归你了。”葫芦娃叹了一口气。李鹤然立马精神抖擞,抱起泡面吸溜吸溜,喝到汤快见底才把泡面桶放下。葫芦娃把泡面桶搂到自己面前。“你想干嘛?”“李鹤然,我就这一桶面,喝个汤总是配的吧?”李鹤然抢过泡面桶,一口喝光剩下的汤。“你不准吃我吃剩的,脏不脏啊,全是我的口水。”“李鹤然,你做得真绝啊一口汤都不留给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事儿。”“反正以后你不准吃我吃剩的东西。”这时,葫芦娃电话响了,是葫芦娃的妈妈打过来的。“惊喆啊,李鹤然有没有来我们家啊?”“没,今天都没看到他。”葫芦娃一边说一边示意李鹤然别出声,然后他隐约听到周绮寒的声音。“哦,那李鹤然有没有跟你说他去哪了?”“没。”“哦,那没事了。”葫芦娃的妈妈挂断了电话。“谁啊?我妈打给你了?”“是我妈——”葫芦娃扔下手机,“但是你妈现在跟我妈在一起呢,我都听到周阿姨的声音了。”话音刚落,客厅就传来钥匙开门声。葫芦娃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动静。“绮寒,你先别着急,在这坐一会儿,说不定过会儿李鹤然就上门了。这小孩子离家出走左不过是朋友家过过夜。”“你妈找上门了。”葫芦娃手指着客厅方向低声说。“啊!”李鹤然吓到四处找藏身处,“那我先躲起来。”他拉开衣柜,一堆衣服掉下来,根本没地方藏身。“你一个大男人买这么多衣服又不见穿,供着啊!”李鹤然“啪”的又把衣柜关上。“藏什么衣柜啊,搞得我金屋藏娇似的。”“你才娇呢!”李鹤然踹了葫芦娃一脚,但没真的踹到身上。“惊喆——”葫芦娃的妈妈在外敲门。两人更加一阵慌乱。葫芦娃指了指窗户。李鹤然拿起那袋换洗衣物翻窗逃了出去。他很想提醒李鹤然手机和钱包落了,但又不敢发出声音。他跑到床边把李鹤然的手机、钱包塞枕头下,才给开了房门。李鹤然怕在这片区域撞见周绮寒,正好一辆公交车停在身边,他就随着人流先挤上公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