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蒋沐凡考专业课的时候就露了一手,给杨鹤忠涨了把脸,这次的开学音乐会蒋沐凡不上也得上——都是等着看他的。所以这次蒋沐凡压力大,杨鹤忠压力比他还大,曲子不仅要选的有难度还要有特色。他要遮住蒋沐凡身上的青涩,把他独有的淡淡清冷味道提出来。这是杨鹤忠在蒋沐凡弹出点成绩了之后,偶然发现了蒋沐凡身上的这个特点,尤其是在弹肖邦的时候——小小年纪的孩子,情窦都还未初开,竟能把肖邦的东西弹的让他听的心里都痒痒的。那时杨鹤忠才后知后觉,这个孩子是个可塑之才,把他身上的天赋发挥够了,那以后走了专业,妥妥的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徒弟。但爱徒虽然优秀,却也是个懒的。哪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喜欢练琴?他们的心思都在吃玩儿睡和摸小姑娘的手上,蒋沐凡这惰性上来了,真能一个礼拜不练琴,到上课的时候给杨鹤忠现弹作业。那杨鹤忠哪能答应,这可是第一次在永音大佬面前露面的场合,他和蒋沐凡的脸都在台上的那五分钟了,这个暑假那是万万不能让蒋沐凡玩儿疯了的。于是就在开学前的两周,蒋沐凡在跟周公聊天聊的正起劲的时候,被杨鹤忠call去了每天去他家报道——不上课,就练琴。天天练,练到让我杨鹤忠把心放下了就行。什么?你蒋沐凡想上午睡觉下午再过来?可能吗?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杨鹤忠也五十多了,下午我还想睡个午觉呢。接到这个消息,蒋沐凡欲哭无泪。自己周围的朋友都中考结束之后跟出了笼的鸟一样放飞了。可能不至于像那些高考完的那样飞的那么远那么离谱,但怎么也能出去玩儿一玩儿,能出去旅游的就出去旅游了,没出去旅游的也能三五好友在外面疯几天,或者狠狠打上个几天游戏也好啊。好嘛,这暑假本来就短,好不容易睡了几天觉,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又被拉去练琴了。更有意思的是,老贺家这个一直就乖乖的惹的人不想宠都不行的小儿子,这次家里竟然没一个心疼的,全都幸灾乐祸的不行。可能真的是家里这些个人都看不下去蒋沐凡这么再猪一样的睡下去了吧。蒋萍听到蒋沐凡终于有事儿干了,第一个站出来说,为了小儿子演出成功,她要丰富家里的一日三餐,好好的把儿子养一养。做的菜都是美容养颜不长肉的,早上豆浆绝不配炸油条,要做山药牛奶小馒头。中午绝不肥腻辛辣,摆的都是清炒时蔬和老火鸡汤,要么就是实实在在的瘦牛肉,瘦牛肉强身补铁,还补气色。晚餐那更不含糊了,什么银耳雪梨什么莲藕排骨,滋补的汤那是菜谱上看到啥就做啥。结果蒋萍最后疯魔了一般,像是掉进了营养大补汤的怪圈里,桌上摆的菜是越来越吃了感觉会流鼻血的样子,不知道是给蒋沐凡补身体呢,还是给自己过瘾呢。……这天,贺薇一大早出了房门就看到了桌上又摆了一盆老母鸡汤,厚厚的一层黄油上面飘了好几粒红枸杞,实在是忍不住了。按她那张没几句好听话的嘴,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老妈留的说:“这不是给二哥补身体,这是给二哥坐月子呢。”说完,贺薇不出意料的挨了贺白一记飞腿:“怎么说话呢你。”这个点儿了贺振华也起来了,穿戴整齐的闻着声从卧室里出来,打算吃了早饭去公司转一圈,一抬头就瞅见了贺白在贺薇屁股上踹了一脚。贺薇见贺振华冒出来了,扭头就委屈着告状:“爸!我哥踢我!”这要放贺薇小时候,那贺振华绝对也要再给贺白回一脚,但现在贺薇都十四了,例假都来了两次的大姑娘了,嘴里还这么没个边儿,贺振华也不愿意惯着了。他躲开了贺薇要拽他袖子的手:“你哥踢你都是轻的,这么大人了一天嘴里冒的都是什么话,你看这个家里谁像你这样。”“贺白啊,贺白就这样!他嘴比我还贱。”“贺什么白。”贺白当着贺振华的面,对着贺薇又是一脚,“叫大哥!”“爸你看他!”贺薇抱着屁股跑了脚步。贺振华“嘿嘿”笑了两声,拉开餐椅坐下:“行了行了,大早上的闹什么闹,贺白去叫你弟起来吃饭,一会儿又来不及了。”“哦。”贺白答应了一声,顺道在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边走边给自己插上了管子吸了一口。去他俩卧室的时候路过厨房,他漫不经心的朝蒋萍那边瞅了一眼,皱眉“啧”了一声:“妈,跟你说了这些东西都太补了,正常吃饭营养足够了,你这又是枸杞又是羊肉的,年轻小伙子不能这么吃,受不了的。”蒋萍在厨房把那一锅炖羊肉摆弄的正嗨,冲贺白摆了摆手:“哎呀你不懂,这年轻小伙子消耗大。”“清淡饮食,你才不懂。”贺白见蒋萍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样子,无奈的补了一句,继续朝卧室走去。走到门口,他的动作就忽然变轻了起来,贺白缓缓扳下了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床上的人睡的头发都乱成了鸟窝,蒋沐凡背对着门口,只露了半张脸在被子外面。贺白抬手推了推蒋沐凡的肩膀,声音轻软:“起来了。”“妈早上摊的煎饼,刚出锅,快洗洗出去吃。”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吸了口气,蒋沐凡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看了眼枕边的表——才七点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