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未置可否,目光多停留了几秒才收回视线,对周呈说:“你去穿件衣服吧,这两天气温低,别着凉了。”“还好吧,不太冷。”周呈说。商砚看了他一眼,没有放弃自己的热心,还以自己为例:“我之前也没觉得冷,后来还是感冒了,影响了拍摄。”说到这里了,周呈想想也是,向他道谢,回去休息间补妆顺便穿好衣服。江叙白这场戏很简单,和穆楠戏份一样,就是跑过去扑进商砚怀里,喊一声“哥哥”。上场之前,江叙白和商砚目光碰一下,他又摆出从前装出的那副谦卑有礼的样子,不过这回倒是有几分真心:“商老师,一会儿要得罪了,你忍忍。”面对这种客气,商砚眉心蹙起,却也只能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没事,好好拍。”“我会争取一条过的。”江叙白继续客气地跟他保证。商砚应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他了。正式开拍,倒没那么顺利,江叙白情绪有些找不准,咔了两次,第三次冲进商砚怀里,察觉到商砚身体僵硬,江叙白走神了一瞬,又没过。“抱歉。”江叙白跟导演和工作人员道歉,静静站了一会儿,对商砚保证说,“实在抱歉,这次一定过。”商砚反常地没生气,甚至温和地说没事,然后按照原定的位置站好,目光追随着江叙白。远处灰尘满天,江叙白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起来,在对视的瞬间,他迷蒙的眼神瞬间亮起,好似找到了依靠,全力奔赴而来。不过两三个呼吸,温热的躯体开怀抱上来,惯性冲撞下商砚的胸膛也跟着震动,下意识伸出手臂回抱过去。熟悉的颤栗自脊柱扩散,激起一圈圈涟漪不散。“哥哥。”江叙白仰头望过来的眼神,含着委屈和期待。明知是演戏,可商砚还是感知到自己有一瞬间的失措和心软,那是源于戏外的,一股陌生得让人心慌的感情。“咔——”随着导演喊出声,江叙白迅速敛去情绪,从商砚怀里脱离,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这场戏过了。可商砚脸色却并没有好转。江叙白则是欣喜地笑着,跟周围的工作人员道谢,一圈谢完,他的目光才又看向商砚。“谢谢商老师。”江叙白微笑着,用很轻松也很认真的语气说,“我杀青了,再见,哦不对,应该没机会再见了,那就不再见。”说完这句话,江叙白便转身离开了,背影潇洒,步履坚决。拍摄仍在继续,只是不太顺利,导演见商砚脸色不太好,便让他先去休息了一会儿。在休息室里,李北倒来了热水,在商砚找他拿药时,小心翼翼地提醒:“赵医生说过的,小乙片不能和感冒药一起吃。”小乙片便是调整激素、抑制性冲动的己烯雌酚片,为了不让有心人听去,李北便给每种药都取了小名。商砚闻言没再说什么,眼眸低垂,看着自己腰腹以下的位置。就这么静坐许久,待到绷带缠绕的地方疼痛稍有缓解,他才仰头喝了口水,然后拿起手机,点开赵医生的对话框,敲键盘打字。【绷带没用了,换成金属的吧】按下发送之前,商砚手指微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既然不再见,那换成金属的也多半用不上。和过去几年一样,药物,绷带,就可以避免他出现不得体的反应。于是那几个字又被删除,商砚放下手机,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少顷,傅途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束花。明亮的橙色包装,鲜艳热烈的向日葵和黄色月季玫瑰为主,点缀满天星和浅蓝绣球,是热烈又清新的一束春色,卡片上写着“杀青大吉,平安喜乐”。“砚哥,花送来了。”傅途拿着花走过来,“姜老师的戏拍完了吗?应该没晚吧。”应该没有,导演刚才说还有几个特写需要他补拍。商砚看着那束花,觉得傅途这回的眼光不错,是个让人心情明媚的颜色。“拿去给他吧。”傅途点头,拿着花出去了,但没一会儿又拿着花回来,说姜白补拍镜头拍完就走了,已经离开片场,他没追上。“那就收工之后再送过去。”商砚说。可等到收工回去,这束花仍旧没能送出去,江叙白住的小院一片寂静,早已人去楼空。“这也太不巧了,又错过了。”傅途说。商砚神色微顿,收回投向小院的目光,转身回屋。“扔了吧。”傅途点头照办,刚走两步,又见商砚顿住脚步,垂眸看着那束花。“算了,”默然片刻,他说,“给我吧。”【作者有话说】小商晚上开始睹花思人。半夜坐起来大喊,臭小子真走了啊!还走那么快!生气!第40章40江叙白拍摄结束,就被一辆大G接走了。走之前,他干了一件大事——当着剧组众人的面,给执行制片打了。因为那执行制片给他养的那只小野兔做成了兔肉锅子。江叙白当场掀了餐桌,哗啦啦满地狼藉。那执行制片震惊之后就是爆喝,口出狂言,放肆大骂,脏话一箩筐,江叙白其实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直到那执行制片说他没教养的狗东西,有娘生没娘养,都已经转身要走的江叙白上去就是一脚给人踹翻,捡这一块碎碗抵在对方的脖子上,“信不信我让你这张猪嘴再也不能讲话?”剧组围观的工作人员都吓懵了,还是正好过来的周呈反应快,给江叙白拉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