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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晋炎扶额,伸手给她,俨如视死如归,“老婆仔,割吧。”贺喜视它作宝,啵一口,随后道,“客生,这次我只要几滴。”话音未落,不知她从哪处抽出细长银针,扎破他食指。阳明背走食指,为至阳,多气多血,滴在冰凌上,原本坚硬似铁的冰凌逐渐融化,吸血蛊不停蠕动,好似挣扎。“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贺喜甩出三味真火符,不偏不倚,覆在吸血蛊上。噗。符咒自燃,散发阵阵血腥臭。贺喜嫌弃扇鼻,几欲作呕。村尾一间不起眼屋舍内,桌上油灯骤灭。正祭炼女童魂魄的阿南法师心疼不已,灭油灯,意味他放出的吸血蛊被人发现,男童魂魄再不能为他所用。门外有脚步声,阿南法师警惕,低喝,“谁?!”庄文印缩头缩脑而入,拎大袋食物,连赔笑,“大师,我来送吃的。”阿南法师道,“放下,你可以走了。”庄文印面有犹豫,脚步踟蹰,提醒他,“附近有差人,大师小心为上。”阿南法师面露诡笑,“有又如何,无凭无据,能抓我进监仓?”“他们请了大师帮查案。”阿南法师沉脸,“谁?”庄文印微愣,反应过来,忙道,“是贺大师。”“什么来头?”庄文印把他知道的尽数讲出,“客良镛大儿媳,贺天罡契女…”阿南法师打断,“贺天罡契女?”庄文印点头,“听讲是,金鱼街小贩,不知道使什么手段,进了客家门。大师,她背后有客家,港督还要卖客家三分薄面,不好惹的…”阿南法师垂眸,不语。收掉蛊虫,贺喜又为男童诵往生经超度他,诵完最后一段,只觉腹中阵痛。“老婆仔?”察觉异常,客晋炎扶她站起。“我没事,只是刚才肚子疼一下。”这几天时有阵痛,问梁美凤,她讲快生时会这样。阿晨一旁道,“太太,会不会小小姐迫不及待要见爹哋妈咪了?”这张乌鸦嘴,回程路上便灵验。贺喜脸色惨白,豆大汗珠从额上滚落,无力靠在客晋炎怀中,紧咬下唇。客晋炎初为人父,毫无经验,手脚无从安放,直到看见一股水流顺贺喜露在裙外的小腿而下,后座濡湿一片。“老婆仔,你破羊水。”客晋炎更慌乱,喊阿晨,“开快点。”贺喜想安抚他,才松口,呻吟先溢出。他无限后悔,不该听她话放她出来,该绑她在家。送至医院,已经傍晚。贺喜比预产期提早了七天,好在东西早已齐备,粱美凤和莉迪亚把婴儿衣等杂物交给姑娘,客晋炎办好手续,便开始产房外度日如年等候。她是头胎,做少女时腰肢纤细,骨盆又小,比旁人生产更添几分难度。饶是她能忍,疼到极致时,也禁不住惨叫。客晋炎走廊里来回踱步,快绕晕粱美凤,她恳求,“晋炎,坐下可好,晃得阿妈眼睛花。”他尴尬,才坐下,又是一声惨叫。他腾站起,几欲冲进去,被粱美凤一把拉住,“女人家生产是这样啦,大惊小怪,能在凌晨前生下,已经算快。”听闻消息的客家二老赶来,产房外坐一排。漫长等候,客晋炎有经年之感。粱美凤讲话不假,一声响亮啼哭传出时,客晋炎抬手看时间,凌晨两点。恍恍惚惚间,客丁安妮精神一振,“生了。”客晋炎忐忑,手心全是汗,极盼望他的囡囡。不几时,姑娘出来,笑得极喜庆,“是贺喜家?喜得贵子。”客晋炎已经抬出的脚,滞住,不掩惊愕,更问姑娘,“会不会弄错?”姑娘不解,“今日产房只你一家,并无其他产妇。”大约是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嫌弃,产房内小婴儿啼哭响亮,颇感委屈。客良镛笑不见眼,递姑娘丰厚红包,“烦累姑娘,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姑娘手捏红包,笑得更喜庆,“要等清理干净之后。”隔玻璃窗,两家长辈不错眼,盯着他挥胳膊蹬腿。一个道,“小小一团,粉粉嫩嫩,和晋炎出生时一样。”另一个问,“老婆仔,你还记得晋炎出生?”谁还能记得,反正婴儿都长一样。唯独粱美凤,看出客晋炎失落,偷偷碰客丁安妮,“嘴巴像阿喜,是不是?”客丁安妮会意,点头,“仔细看,眉毛也像。”果然,客晋炎看几眼,似在对比,随即皱眉,持反对意见。他阿喜可比他好看太多。贺喜醒来时,便听客晋炎郁郁道,“老婆仔,生了仔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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