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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伽耶幻境构造成功的条件是记忆感情真实、且采自施术者或受术者。那份【一期一振】留下的记忆、感情,被一期一振“看见”——亲历一般——所以才能让所有刃得以看见。暗堕一期对应【一期一振】的前半生,引出了藏在那只眼瞳中的后半生。【一期一振】那短暂但是有烬存在的后半生。也是他永生永世也放不下的、为之欢欣也为之绝望的记忆。一期一振只是苦笑:“但他无法忘记,我也不能置身事外。”真实的感情与记忆,哪有那么容易被剥离、挣脱呢?那个少年的容颜,他至死未能看清。这遗憾与痛苦焚心蚀骨,一期一振无法置身事外。“主殿,【他】真的,非常非常地,后悔。”真正破开最后一道关隘、让红莲在他眼中盛放的,不是记忆中最后那片红色。而是那句终于说出口的“对不起”。他到死没能向那个少年说出、即使开口也终究只是无用的抱歉。审神者的神色始终平静,或者是因为之前的耗费而染上些许倦怠:“……所以你希望我对你说,那不是【他】的错吗?”对不起。没关系。是吗?一期一振再次低下头,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不,并没有。”哪个一期一振都没有这么想过。“对不起”出口时,才是最后的绝望来临之时。他一直都知道,没有用的。他爱着的那个少年,就那样因为他死去了。这是他永远无法被原谅无法去补偿的原罪。【——‘烬,对不起。’】然后一期一振突然感到茫然。所以这一切……那些他看到的过往、他“继承”的苦痛……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如【一期一振】一样,他是身处局中的局中人。“但我……‘看见’了啊。”“……”焚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里的刃全部都看见了,只是没有你那么感同身受而已——你唯一特殊的地方,可能就是,你是‘一期一振’吧。”死去的【一期一振】把所有东西都交付给“自己”,但那其实也只是“残念”、“本能”而已。他没有恶意,甚至大概率连清晰的想法、意识都没有——毕竟那个时候的【一期一振】应该已经濒死了。和【三日月宗近】完全不同,【一期一振】只是觉得,自己可以死、应该死,但与烬相关的一切,不该随自己一同湮灭。……于是该如何处理这些“遗物”的困扰,就落到了继任者身上。一期一振慢慢眨眼,呈现在他眼中的依旧是一整个血红的世界,但审神者大人的面容却苍白清晰、不容玷污:“……您该取走我的眼睛,主殿——这双眼睛早该归还与您。”他本是寄存审神者力量的容器,使用神子的力量本就已是僭越,青年若是要取走他的眼睛,他也绝不会有多余的情绪。“不,没有必要。”焚烬紧闭的双目下有汹涌的力量被感知,那与男人左眼中的同出一源,“你不是他……而且,我当初是自愿将它送出。”虽然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就是了。而且对他来说,这只眼睛“活着”的确要比“死去”好——一期一振是容器,这点是不会改变的。此时的一期一振唇瓣嗫嚅,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或者当初的审神者的确是自愿的,但最后的结局、那因【一期一振】而起的一切,难道还不够他收回自己的恩赐吗?但一期一振也知道自己不该继续说下去了,审神者做好了决定,本来身为下属的他就不该提出异议。而若是还让付出者无视自己的遭遇、去苦恼如何安抚全然获利者,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好了。”焚烬截断了这个必然不可能让两人都满意的话题。他伸手点在一期一振左眼,那枚之前被他刻上的金色符文缓缓浮现,而男人的红瞳中,红莲再次飞快旋转起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期一振甚至没能分清自己隐约嗅见的火焰气味是否是错觉,那冰冷的指尖就已经收回。眼前的世界恢复了正常,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从眼睛蔓延至大脑的难耐灼痛正缓缓消退、转化为温柔的暖意。他一愣:“主殿?!”“大概调和了一下,过段时间再精细处理……”焚烬有些累,结果还是动用了瞳术调和对方的眼睛,今天实在可以说是在超负荷用眼了,“应该不会太难受?”总归是自己的刀剑、自己的容器,总不能任由他真的瞎掉。……而且当初的【一期一振】的确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和自己一样,只是出现、存在,便导致了一切的发生。“不,不会——但是主殿,您的眼睛怎么样了??”男人几乎是立刻起身要去看刚刚在自己眼睛上做了什么事的审神者,体验过发动瞳术后那种异常的被掏空感,他无疑非常明白这只眼睛使用过度后,会带来怎样的痛苦。但是他的动作被拦下了,焚烬抬手,让药研在自己的双眼上包裹绷带,那涌动的古怪气息随着洁白绷带的一层层覆盖而收敛起来。“忘记那些发生在过去的故事吧,我从来没有迁怒过新生的你们,这本来就是个意外,你是无辜的局外人,实在没有必要为此折磨自己。”焚烬轻声说,“那样的轮回没必要再继续,谁都错了,谁都没错,理不清就不要理——接下来,就作为我的眷属,好好活下去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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