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得并不重,连个牙印都没。“这算什么印子?”霍砚将白菀抱起来,往一旁的书案走过去。他拂开书案上杂乱的物件,将白菀放在上面,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份笔墨,亲手用笔沾了墨交给她。这笔极其眼熟,让白菀想起自己还欠霍砚一副画。“做什么?”白菀愣愣地看着霍砚。霍砚解开衣襟,指了指露出的胸膛:“画在这儿吧。”白菀没有那些奇怪的趣味,正要拒绝,却想起霍砚早前那些满怀恶意的逗弄,心里有些忿忿。当即提笔在他左心写了个大大的菀字。霍砚低头,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多谢娘娘。”他这郑重的语气,驱散了白菀那点不高兴,她随手取来帕子,将霍砚皮肤上的墨渍抹去。霍砚看着字迹渐渐消失,倒也没阻拦,转而闲适地问:“娘娘现在有胃口用膳了吗?”白菀擦拭的动作微顿,随即将帕子丢去旁边,手臂缠上霍砚的脖颈,在他被擦得泛红的心口落下一个吻。“有三个月了,可以了。”她缠着他,一遍又一遍亲吻。坠落的幔帐掩藏着春色满园,白菀晃眼发觉,霍砚左心上,被她亲手擦去的“菀”字明晃晃地显着颜色。白菀没问为什么,只一口咬上那块肉,用犬齿碾磨。霍砚吃痛闷哼了声。见她终于察觉,霍砚索性将她抱起来,向一旁的妆奁走过去。“娘娘莫不是以为这笔墨擦掉就没了?”白菀整个人几乎支离破碎,四肢紧紧攀着他,她勉强扭头去看身后的水银镜,镜中摇晃的墨发间,她腰背上的夹竹桃和霍砚左心的菀字,一同显露颜色。*霍砚侧躺在床榻上半阖着眼,白菀蜷在他怀里,眼皮沉沉的耷拉着,由他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发。“还有呢,还有什么不高兴。”他知道,白菀心里憋着一股气,这股郁气从杨景初离开便如影随形,到一场场败仗,杨家人轮番负伤的消息传回来,她更是彻夜难眠。她可能不知道,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每每望着他的眼神,忧郁得让人心疼。听霍砚这么问,白菀抬了抬眼,不知是疲倦过头还是什么,张着嘴,也还是没说出口。她无比迫切地想要霍砚帮帮杨家,但她无法开这个口,他愿意放杨景初出京,愿意让她替杨家奔走,已经是极大的宽容。长指绕着她的发,如愿又没听到她的请求:“娘娘凭什么要求咱家替姜家守江山呢?”霍砚眸色深深,他并没有要听白菀回答的意思,他又问。“好好吃东西,好好休息,能不能答应我?”霍砚捏了捏白菀腰上的嫩肉:“从现在开始,咱家会让人盯着,若娘娘少一两肉,咱家立即折返绝不拖延。”白菀猛地支起身,眼露惊喜:“你真的愿意?”霍砚极浅的勾唇笑笑:“咱家去取耶律骁狗命。”既然你想要这天下依旧繁荣,那我就勉为其难,让它依旧灿烂。第58章霍砚什么人都没带, 他甚至连白菀都没告诉,悄无声息地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除去白菀之外,最先察觉到霍砚消失的, 是姜瓒,以及和霍砚一同消失的,还有朝堂上対他的掣肘,他眼中的阉党,仿佛在一夕之间齐齐噤若寒蝉。这让姜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但他只短暂的高兴了一阵, 没过多久, 龙鳞卫带回了霍砚的踪迹,还有这么久以来, 西北的第一场捷报。在京中凭空消失的霍砚, 无端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西北边城。他率领三千兵马首战告捷, 坑杀辽国两万人, 一身诡谲的功夫在战场上如鱼得水, 连斩辽国两位主将。此举大振延北军士气,由杨景初率兵,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终于暂时将辽国人退击回辽国境内。消息传回京城, 一扫连月来的苦闷, 百姓心中的惶惶也淡退, 奸宦霍砚一扫骂名, 声望倒是前所未有的高涨。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唯一郁气沉沉的, 只有姜瓒。得到消息那一日, 他在御书房大发雷霆,瓷器桌椅摔了一地, 一遍又一遍咒骂霍砚坏他的事。在当日早朝上,舒崎光率领群臣,不厌其烦地请求姜瓒派兵支援西北。“如今士气正盛,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请皇上下旨,派兵支援。”龙椅上的姜瓒脸色铁青,这已经不是舒崎光第一次和他唱反调了,早前因为舒瑶光的关系,他将舒崎光禁足,可他手里确实无人可用,如今又不得不把他放出来稳固朝堂。偏偏这舒崎光是个不识好歹的,屡次当众斥驳他不说,还带领朝臣试图反抗他,几乎与他彻底撕破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