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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过于澄澈,让他的肮脏污秽无处可逃。霍砚下意识伸手捂住了白菀的眼。在雪中站得久了,他的手心冰凉,激得白菀身颤。她抬手要去抓霍砚的手掌,却抓了个空。眼前重归光亮,霍砚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他也不蹲下,指尖轻轻一拂,一盏莲花魂灯便似是被风送进湖中。送一盏灯,他便念一个人名,白菀细细听了听,这些人名并不姓霍,大多是官宦贵族,朝中大臣。而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已在近几年间陆陆续续因各种罪名问罪处死。白菀望着湖中密密麻麻的魂灯,心下控制不住的生惧,如果一盏灯代表一个人,那,霍砚究竟杀了多少人?她正思索着,耳畔却传来一道低沉的话声。“娘娘是在惧怕咱家?”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码字最大的弊端,就是,会突然睡着……第29章霍砚语气平平, 听不出什么喜怒,甚至隐隐带着点笑意。下雪的夜里向来安静,天寒地冻, 守夜的内侍宫女也鲜少出来走动,巡防守卫交班的摇铃声远远传来。白菀听见自己的心跳狂乱,周身的热度顷刻间如潮水般褪去,整个人如坠冰窟。她不敢抬头,她能感觉到, 霍砚的灼灼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她害怕,一旦她抬起头, 藏在眼底的惊惧将无所遁逃。白菀动了动发僵的手指, 将最后一盏莲花魂灯点燃, 望着跳动的烛火, 极力压下那种濒死的恐惧。霍砚垂眸看着, 白菀半张脸陷在暗处,烛火幽幽,让她面上的神情也变得晦暗不明。她在想什么呢?是实话实说, 还是绞尽脑汁来骗他?白菀把魂灯推进湖中, 借着那股劲仰起头, 柔声问他:“掌印, 这最后一盏魂灯, 是属于谁的?”待看清霍砚时, 白菀有一瞬怔忪。霍砚面对着她背光而立, 湖面上烛火的光晕只照出他半边轮廓, 挺拔的鼻梁,微抿的薄唇, 连被微风吹动的墨发,也泛着柔和的光。他乖乖撑着那把花哨的油纸伞,大半个伞面倾在她头顶,将她遮得严实,自己却敞在雪雨中,细雪落在他发上,肩上,玄衣白雪,更衬他气势冷峻,高不可攀。霍砚盯着白菀的眼,半响,启唇吐出四个字:“明帝,姜宏。”明帝是庆和帝姜宏的谥号。霍砚如愿以偿的看清了白菀眼里的震动,她先是一挑眉,继而慌张的接连眨眼,连那张泛着莹润光泽的檀口,也惊得微张。他俯下身,凑近白菀。离得太近了,近得两人的呼吸交融,只需再靠近一点,她或者他,都可以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霍砚在盯着她看,偏偏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他的逼视让白菀脑中绷着的那根弦,越来越紧,弦丝崩断那一刻,她可能会控制不住推开霍砚拔腿就跑。可那样只会惹怒霍砚,后果她承受不起。白菀强迫自己与霍砚对视:“为何是先帝?”她还是修炼得不到家,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她话音中蕴含的颤栗,更何况是霍砚。有什么东西从他肩上滑落,落在她脸上,传来一丝冰凉,原来是雪,绒雪化成水,从脸颊上滑落,有些痒,白菀下意识眨眨眼。她看见霍砚那双寒眸中漾开一抹笑意。紧接着,霍砚突然抬起手,白菀才放下的心一慌,却避无可避。他直接伸手,自下颌掐上她脸颊两侧,迫她仰起头。霍砚亲昵的蹭蹭白菀的脸,在她耳边沉声低笑:“娘娘又在装模作样。”他在雪中站得久了,浑身冰凉,连脸上也没什么温度,白菀被他蹭得汗毛直立。水漾从亭中出来,一眼便瞧见两人脸贴着脸,下意识捂住眼,和陈福一块儿隐进黑暗中。霍砚一口咬上白菀的耳朵尖,含糊不清的问她:“咱家杀了姜宏,是谁告诉娘娘的?嗯?”他虽掐着她的脸,带来极大的压迫力,可他手下并未施力,说是掐,还不如说是轻佻的爱抚。霍砚这一口咬得狠,白菀只觉得锐痛从耳尖往头皮炸开,才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争先恐后的漫上来。“是本宫自己猜的,”白菀咬牙忍痛,话音不自觉带着颤:“掌印那日浑身是血闯进东宫,继而丧钟便鸣,这并不难猜。”霍砚得了他想要的答案,才满意的饶过白菀那可怜的耳朵尖,在鲜红的齿印上轻舐而过后,才松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扶起来。白菀站起身才发觉,蹲得久了腿脚都在发麻,一时没站稳,整个人栽进霍砚怀里。霍砚被她一撞,纹丝不动,扶稳她的同时,替她整理好弄乱的狐裘,瞅着她陷在毛绒领里,白里透红的脸,挑眉道:“呀,娘娘连站都站不稳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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