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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气暖和了,这块儿皮肤才渐渐好完全,可惜还是留下一道疤,一道浅浅的,深色的疤。这双有了疤的脚,现在都踩在叶迦澜的大腿上,膝盖上约十公分的位置。叶迦澜拆了药膏,拧开盖子,撕去银白色的封口膜,挤出一些,用棉签蘸着,低头。不用问是哪里冻伤了,一眼就能看到,这三处都是发红、微微肿起来的,连带着这几根脚趾也胖了一小圈,可怜极了。他用蘸了药膏的棉签轻轻贴上去,打着圈儿转。药膏凉,激得许盼夏打了个哆嗦。叶迦澜抬头:“疼?”“不,”许盼夏说,“……有点怪。”叶迦澜:“哪里怪?”“我说不出,”许盼夏说,“可能……我觉得这样有点奇怪。”她小声:“以前只有妈妈这样给我擦过药。”叶迦澜说:“不奇怪,之前我爸也这样给我妈擦过。”他还是第一次提自己的母亲,许盼夏想到自己和妈妈的身份,不做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低头眼巴巴地看在她红肿创面上温柔打转的药膏。叶迦澜太温柔了。哥哥太温柔了。温柔到令许盼夏无所适从,尤其是创口本来就因为冻伤而红肿发痒,痒到让许盼夏恨不得狠狠挠几下——当然,挠是不行的,一旦挠破了更难愈合。蘸着药的棉签是凉的,本来能起到一定的舒缓作用,偏偏他下手又这样温柔,温柔到好像并不是上药,是逗弄——打住,打住,不能继续想了。许盼夏尝试着不用那些奇怪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场景。虽然现在的局面已经足够奇怪了。许盼夏呆呆看叶迦澜的脸,看他镜片下澄净的眼。他神色专注到并不像是上药,而是在创作伟大的艺术作品,是绘画。叶迦澜说:“我之前和你说过吗?我妈刚嫁给我爸的时候,我爸什么都没有,没有房子,也没有车,只有一份苦哈哈的差事。”许盼夏摇头。“像你看到的这样,我爷爷家庭……怎么说呢,并不算多么贫穷,所以能供我爸读书,但也不算多么富有,一般家庭吧,”叶迦澜说,“那时候我妈家生活条件比我爸要好很多,我外公做生意,卖衣服,有两个分店。”许盼夏安静地听。“那时候结婚,我外公一开始也是不同意,后来和我爷爷、我爸谈了很久,才同意了这门婚事,”叶迦澜说,“结婚后,我爸辞了职,跟随外公做生意——算是半个入赘吧,我外公只将钱给我妈,让她负责管理钱财,这样一直到我妈过世。”许盼夏问:“是意外吗?”叶迦澜摇头:“是心脏病。先天性的,没办法,那时候医疗水平还不够好。”提到这里,叶迦澜叹气:“我没见过比我爸妈更恩爱的夫妻,也没有见过比我外公更疼爱女儿的父亲。我妈过世后,两个人都很消沉,那段时间店里生意也不好,后来资金运转不周,两个店都倒闭了,外公又生了病,家里欠了一大笔钱。”“再后来,我爸担下那笔债务,他写信给原来的领导,重新得到一份工作,继续做,一边照顾我和外公外婆,一边工作还钱……慢慢地还完钱,”叶迦澜说,“职位也一年年地变动,现在就像你看到的一样。”许盼夏听得专注。她隐约察觉到一些额外的东西。“我还小的时候,记得我爸会因为妈一句想吃XXX的油旋儿,大冬天骑摩托车骑二十公里去买,揣到怀里带回家给她,”叶迦澜说,“那时候家里不请阿姨,一切家务都是我爸做,饭菜也是。”许盼夏低声:“所以叶叔叔并不爱我妈。”长久的沉默。叶迦澜看着许盼夏可怜的一双脚,他问:“许阿姨爱我爸吗?”许盼夏:“……”尽管她保持着沉默,但已经能说明问题。灯光下,许盼夏的足隔着一层棉搭在叶迦澜的大腿上。叶迦澜的手借着棉签抚摸着她的足。两人有着同样浓长的睫毛,有着同样的鼻梁侧边小红痣。他们是兄妹,又不是兄妹。“所以我不太明白,”叶迦澜说,“为什么你一定要叫我’哥哥’。”许盼夏的心咕咕噜噜地泛滥着酸水。“可是如果不叫你’哥哥’,”许盼夏语调故作轻松,“那我们现在也不能这样。”——是的。做人应当懂得感激。如果不是“兄妹”,他们怎么会同居一屋檐下,怎么能在同一桌吃饭,怎么能……都不能的。兄妹让他们亲密。兄妹让他们不能彻底亲密。叶迦澜笑了:“不过,如果被我爸看到现在这样,估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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