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有冲动之时,她自己也知道此举不妥。那张脸萦绕在她的心头上,久久没有散去,楚凝连小腹的不适都咬牙压了下来。她就怕含巧跟上去了瞧见了,听刚刚那些人的口气,似乎是要让他去做什么,楚凝担心,执意下软轿。“救人要紧。”含巧啊一声,不可置信,“公主您是说,那囚车里头装的是人?”“嗯。”不动还好,这动起来,腹里跟刀绞似的疼得难以忽略。楚凝顿了顿脚,留下含巧,拨了手下两名侍从,“你们进去瞧瞧。”“是。”侍从领命去了,约过了半刻钟,两人很快折返,只不过是被压着出来的。剑未出鞘,是进去半道没多久就被人发现擒拿住了。来的不止他二人,原先押解囚笼里的壮汉也出来了,后面还有很多光着膀子的打手,个个都是练家子。前面站个精瘦的人,很高,面色不善,一副商人相,眼里冒着商家道里滚过来的精光。瞧着,像是主子类的人物。“公主。”含巧小声叫唤,身体却挡在了裕安长公主的前面,让她别出来,瞧着对方来头不善的样子。一靠近,前头的主子类的人物还没有开口,后头的壮汉率先嚷起来。“主子,就是这娘们先前观音庙小抄那条半道上撞了我们的人,这些个探进门的狗东西,敢不看地界,胡乱往里钻,想必就是她在里头指使。”到了自家实打实的地界,也不畏惧什么人多人少,更何况,比人数,楚凝手底下的人少得不够看了。壮汉的气焰嚣张起来。“瞧前后脚的功夫,只怕是一路跟在我们后面过来的,别不是有什么企图,要算计咱场子。”另一个壮汉帮腔,“是啊,依小的看,不如将人绑了进来……”他比了个手势,狠狠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话落,摸着下巴.淫.笑起来,他恶心的目光一直看往软轿。幔帐隔着,依稀能看见些身段,瞧着很是窈窕。原先听着她冒出音,阻止的那声响儿,像莺啼。虽然看不清脸,就仗着这么多年,在他手底下过过的人,指定也不差。说不定能尝个鲜儿,青楼楚馆的小娘们尝多了,正儿八经的官门女,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出手大方得很,想必家门槛也不低罢。壮汉贼眉鼠眼笑着,双手翻搓着就要过来了。侍卫全都拦起来。含巧更是誓死挡在前面,要是他们真动手,鱼死网破,也要保护好公主。楚凝揪紧了垂落的手,还没思忖到对策,她在皇宫安逸惯了,瞧见那张相似的脸,她只顾着跟过来。一时忘了,江南不比京畿,这里可以说是荒郊野外。她只是一介女流,若对方想做什么......楚凝贵为长公主,这个位置难免要跟贵妇官眷打交道。这宫里的人向来是说一套藏一套,话里有话,常年处于这样的环境,楚凝自然也多留了一个心眼。两人一前一后说的那番话听着很像像是威慑,似乎只是要给她们一点厉害瞧。硬来容易吃亏,此刻,楚凝只能在心里暗赌。壮汉走到半道了,前头带头的男人终于抬手叫道,“住手。”闻言,楚凝高高悬起来的心,定了一定,咽了口沫。“主子?”壮汉不明。被唤作主子的人往前,停在中间,对着软轿道,话里听起来还有几分意味不明的赞许。“虽为女流,倒是个人物。”“既然跟到了这块地方,藏着掖着耗时辰,姑娘不妨下车直明来意。”“公 ....... ”含巧险些露馅,她速速咳嗽一声盖过去,改口摇头道。“小姐,不可。”楚凝还是下来了,她戴了帷帽,遮住了身形样貌。角斗场这块地方寸草不生,遍地黄泥,每一处都很贫瘠。草都不见,别说花和树。楚凝这样的人站在着,无疑是不一样的,惑人的。在场男子的眼睛,冒犯地将她从头到脚来回巡视。含巧替她挡,挡得了这面,挡不住那面。楚凝自然察觉到了,忍下心头的不适,如面前的男人所言,直明来意。“我们一路跟过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见了他们适才用囚车拉过来的那个人。”“他很投我的眼缘,我想要买他。”楚凝说完,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在角斗场买人,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只是楚凝这样的卖客稀有。看客要买人,是要先进角斗台子上观看,若是想买的人多,要竞一轮价,价高者得。抬进来的那个人,楚凝似乎都没有见过。 ', ' ')